“我我不懂什么”施云琳問。
周澤明用力握住施云琳的雙肩,眼底噙著痛苦和惱怒。“我們自小定親,從小就是金童玉女的一對。你怎么能那么輕易甩開我”
“我”施云琳被他說懵了,“怎么就是我甩開了你你失憶了嗎是你自己說的你喜歡姐姐,你要退親的”
“如果沒有檀溪,我們也會成親的,對不對”周澤明追問。
施云琳不愿意回答這種假設的問題,她擰眉斥聲“你放開我”
周澤明并不放手,他近距離盯著施云琳,眼底有愛恨交纏。他壓著顫,沉聲追問“為什么你對我和對他們都一樣你為什么不能只對我一個人笑你為什么就不能像檀溪那樣愛我生離死別讓我明白那些和平日子里的計較真的很蠢。”
施云琳覺得他這些話越說越離譜。她惱聲“澤明,你發什么瘋你喜歡的人是姐姐啊”
“你知
不知道我這兩年是怎么過的你又知不知道聽說你要和親的噩耗,我有多痛我恨不得殺了占有你的那個野人我錯了。云琳,我該早一些和你成親。我不該拿檀溪試探你”
周澤明陷在傷心欲絕的怨恨情緒里,對沖過來的腳步聲不去理會。
施硯年握住周澤明的手腕,將他拉開。
往日如云煙在施云琳眼前飛快浮過,她深吸一口氣,用盡全力往周澤明的臉上甩了一巴掌。
施云琳手心火辣辣的,收回之后,也因過于用力而發抖。她眼底也濕得泛酸,替姐姐而憤怒。
周澤明還欲說話,視線越過施云琳,忽然僵住。
施云琳順著他的視線回身,看見立在晚風里的沈檀溪。她站在陰影里,夜色遮去了她的表情。
再遠處,齊嘉恕孤身坐在馬背上,看著這場鬧劇。
周澤明臉色變了變,快步朝沈檀溪奔過來。他將沈檀溪的雙手捧在掌中,問“他放你回來了”
沈檀溪慢慢抬起眼睛,平靜望著他。
被愛的人,總是有恃無恐。周澤明捧著沈檀溪的手,認真道“你被劫走,我情緒激動,剛剛說了很多過激的話。你向來懂我,知道我有多在意你。”
齊嘉恕冷笑,道一句“真不要臉。”
周澤明皺眉看了齊嘉恕一眼,再用溫和語氣對沈檀溪說話“檀溪,你知道的。我從未瞞過你,我心里仍有云琳。”
沈檀溪輕輕點頭。
“我知道,我一直知道你心里有云琳。所以在以為你死了時,還會替你向云琳表情衷。”沈檀溪輕笑了一聲,“我從來不介意你退而求其次,也從來不介意你心里一直有云琳。因為我也愛著她。”
“我總以為水滴石穿。卻沒有想到我只是你為了引起未婚妻注意的工具。你對我的所有好,只是為了讓她更在意你。我滿心歡喜的大婚,居然只是你引她吃醋不成的惡果”
沈檀溪動作輕柔又堅決地推開周澤明的手。周澤明還想再伸手拉沈檀溪,手臂被施硯年鉗制。
沈檀溪朝施云琳走過去,她抬手輕擦施云琳臉上的眼淚,柔柔一笑,道“我回來,是為了告訴你,姐姐剛剛走的時候不該遷怒推開你的手。不管如何,我們永遠都是至親姐妹。”
施云琳的眼淚簌簌往下掉。她突然覺得自己像個惡人。她以前總覺得感情就要清楚明白,心口要合一。后來才知在她懵懂無知的時候,看不懂別人的感情,亦傷害了別人。
不管是哥哥,還是姐姐。
她哽聲“是我以前太笨了”
沈檀溪搖頭,柔聲安慰“咱們云琳一點也不笨。人和人想法和處事本就不同。云琳只是喜歡直接的人和事,所以遇見了你的亓山狼。”
“不哭了,姐姐要走了。”
施云琳用力抱住姐姐,說“我們一起回家。”
沈檀溪搖頭。“姐姐不走了。時候太晚了,就不去和母親告別。你也要轉告父親,不用費心
贖我。我心甘情愿留在亓。你回家之后,如果院子里的那棵桂樹還活著,幫姐姐澆澆水。”
沈檀溪轉身走進夜色里,一直走到齊嘉恕的馬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