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導笑了。他轉了個身,壓在施云琳肩膀上的手臂還沒有拿開。就這么壓著施云琳往墻壁靠去。
施云琳后背撞在墻壁上,她用眼神示意李導頭頂的監控攝像頭“李導,你喝多了。”
李導的視線順著施云琳的暗示望了一眼監控攝像頭,說了句“別擔心”,然后他突然抓住施云琳的手腕,將她往旁邊的小包間拽去。
施云琳立刻變了臉色,急急忙忙抓住門把手,不肯邁進去。她提高音量“李導你喝醉了”
可她的力氣哪有男人大,眼看著光滑的把手逐漸從手心滑離,施云琳正焦心要不要喊救命,就看見了賀瑯玉的身影。
他穿著一件黑色的長風衣,衣上淋了雨水,頭發也有一些濕,大步朝這邊走過來。
“賀瑯玉”施云琳只來得及喊了這么一聲,人就被李導拽進了小包間。
細細的高跟鞋讓她身子踉蹌,一下子栽倒在紅色的沙發上。
侍者推著酒車經過,賀瑯玉腳步不停,隨手拿起了一瓶紅酒,大步走進小包間,手中的紅酒朝著李導的頭側砸下去。
清脆一聲響炸裂開,緊接著是李導哎呦哎呦地呼痛聲。
鮮紅的紅酒四濺,落在施云琳的臉上、身上。她大口喘著氣,看著李導摸過頭后沾滿血的手掌,懵在那里。
事情怎么就發展到這地步了
她愣愣看著賀瑯玉,脫口而出“你干什么呀”
“行使保鏢的職責。”
施云琳被噎住。
賀瑯玉上前一步,握住施云琳的手腕,將人從沙發拉起來,握著她的手腕,往外走。
施云琳懵懵地回頭望了一眼,李導彎著腰,疼得齜牙咧嘴,一手捂著出血的頭,一手在撥電話。
許是酒喝多了,又或者嚇著了,施云琳稀里糊涂地被拉走。
暴雨已停,可雨后一汪又一汪的積水證明了這場雨的澎湃。
到了外面,冷風一吹,施云琳徹底清醒過來。
“你、你怎么能打他頭呢”
“見義勇為。”賀瑯玉聲音比這秋末的風還要冷。
“可也不能打頭啊萬一過失殺人了呢”施云琳仰著頭望他,聲線微急。
賀瑯玉瞥著她焦急的樣子,語氣隨意地說了句“打不死。”
打架打多了,自然手里有準頭。
一輛轎車路過,濺起地面的積水。
賀瑯玉張開雙臂,風衣如一堵墻,擋住濺起來的臟水,水珠濺了他一身,卻一滴也沒濺到施云琳身上。
轎車駛過,賀瑯玉將風衣脫下來,將弄臟的一面藏在里面,鋪在摩托車座上,他大長腿一伸跨上去,回頭看向施云琳。
明明是寒風刺骨的秋末,他風衣之下居然只穿了一件黑色的背心,裹著他健碩的胸肌。
施云琳趕忙走過去,小心扶著他的肩,才跨坐上去。
摩托發動的轟鳴聲中,前面傳來賀瑯玉的聲音“抱緊。”
他話音剛落,摩托幾乎是飛出去。施云琳的臉一下子撞在他的后背上,她趕忙雙手緊緊抱著他的窄腰。
秋風瑟瑟,他的身軀溫暖地近乎滾燙。
施云琳抬頭,看見一滴雨珠從他的發尾掉落下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