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把三萬塊錢的工資收了。
施云琳躺在粉色的床上,蒙起被子逼自己睡覺。忽然聽見摩托的轟鳴聲,不像恰巧駛過,像停在下面。
摩托轟隆隆的炸耳朵聲沒了,施云琳掀開蒙頭的被子,看見一道光晃著她床對面的白墻上。
施云琳不可思議地下了床,拉開窗簾,往下望去。
摩托停在路對面,賀瑯玉蹲在摩托旁邊,正在抽煙。他身上還是白天穿的那套黑色西裝,可白襯衫的扣子只扣了最下面兩顆,褲腿一長一短地往上提了些,毫無形象地蹲在那里。
他抬起頭,從一側打過來的路燈,將他輪廓分明的五官照得一半耀目,一半陷在陰影里。
他吐出煙圈來,升起的煙霧遮了他望向施云琳的目光,那眼神里有勢在必得的欲。
隔著很遠,四目相對很久,施云琳才終于下定決心,跑下公寓。
賀瑯玉蹲在路邊,看著施云琳跑過來。在她過來之前,他將剩下的半截煙掐了。
當施云琳走到面前,賀瑯玉抬起頭笑看她,問“這么晚,要去哪兒”
施云琳呆住了。他居然不承認是在等她施云琳微微睜大了眼睛,一句話也沒說,轉身就走。
“開個玩笑。”賀瑯玉立刻站起身,握住她的手腕,將人拽回來。
施云琳抿唇瞪他“你半夜過來干什么”
“見你。”
一個沒有錯,卻像廢話的答案。
施云琳眉頭一直擰著“你為什么要這么胡來”
“看你今天心情不好,帶你去y哄你開心啊。”
施云琳驚訝地看向他。他去砸珠寶店是為了逗她玩兒包括她明顯能感覺到賀瑯玉今晚話也比往常多了些,都是為了讓她從節目被取消的沮喪里緩過來
施云琳心里忽然被一根羽毛輕輕地刮了一下。
賀瑯玉靠著摩托,秋日的夜風吹著他沒扣好的白襯衫,白襯衫衣襟被吹得一晃一晃的,麥色的腹肌若隱若現。
“我、我說的也不止是今晚的事情。還有李導洗錢的事情,你給我當保鏢的事情為什么”施云琳的聲音低下去,不知道怎么說好。
有些事情,縱心知肚明,可若說出口了就好像她自作多情似的。
賀瑯玉聽著她欲言又止。他盯著施云琳的眼睛“因為我在追你。”
他直白得讓施云琳反應不過來,心臟快速地跳動了兩下,她轉身就要逃。
一輛轎車飛快駛過。
“看車”賀瑯玉握住她的手腕,將人拽回來。
施云琳撞進他懷里,手心下意識地抵在他的胸口。她慌亂地放下手
,卻一時之間局促地不知道將手放在哪里好。
她掖了掖頭發,低著頭不去看他,說“太晚了,我要回去睡覺了。”
“好。”賀瑯玉松了手。他并不急于立刻逼她答復。他很有耐心。
施云琳向后退了小半步拉開兩個人的距離,匆匆轉身穿過馬路,不敢回頭。
賀瑯玉靠著摩托,目送她走進公寓。
電話響起,他瞥了一眼來電才接。
“你砸了店”電話那邊的女音困惑地斥責,“又發什么神經”
施云琳的身影又出現在窗口,可她將窗簾拉上了。
賀瑯玉收回視線,才回話“哄小女生開心。”
電話那邊明顯安靜了幾秒,才說“行,有空帶回家玩。”
賀瑯玉掛斷電話,微瞇起眼睛望著施云琳的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