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給他。
“吃了。”她說。
傅知弦毫不猶豫將里頭的藥丸吞下。
“也不怕本宮毒死你。”馮樂真輕嗤一聲轉身去床邊的腳踏上坐下。
傅知弦笑著跟上“死在殿下手中,也算死得其所。”
馮樂真從他枕頭下摸出一瓶藥膏,示意他坐下,傅知弦跟著坐到腳踏上,兩人的身子自然相貼。
馮樂真垂著眼眸,用指腹剜出一些藥膏,輕輕涂在他的傷口上。
“唔”傅知弦吃痛悶哼。
“再往里深一寸,就真是神仙難救了,”馮樂真面色不改,“暫且從了她就是,何必以命相搏。”
“從了她,殿下就不要我了。”傅知弦握住她的手腕,“我知道殿下喜歡干凈的。”
馮樂真抬眸,安靜與他對視。
許久,她說“松手。”
傅知弦笑笑,沒脾氣地松開她。
馮樂真的手指半點不抖,將藥涂勻后又找來紗布,仔細為他包扎。她垂著眼眸,透進屋內的月光落在她的睫毛上,為她鍍上一層柔軟的光,傅知弦定定看著她,連呼吸都輕了些。
“明日還是要找個大夫”馮樂真一抬頭,不小心撞上他的鼻尖,兩人同時一停。
窗外蟲鳴聲越來越遠,隱約有風聲傳來,黑暗的寢房內,只有月光在照明,兩人離得極近,卻看不清對方的眉眼。
馮樂真回過神來,當即便要起身,骨節分明的大手卻突然攥住她的胳膊。
“殿下,我體內的藥性好像又發作了。”他在她耳邊低喃,尚有些沙啞的聲音透著幾分蠱惑。
馮樂真無聲勾起唇角,拆穿他“你方才吃的就是解藥。”
“是嗎可微臣覺得,好像還不夠。”他略微俯身,在她額上輕輕親了一下,接著便是鼻尖、唇角,每一下都小心翼翼,仿佛她是一件易碎的珍寶。
馮樂真盯著他看了許久,黑暗中撫上他的下頜,主動吻了上去。
傅知弦眼底閃過一絲笑意,突然加重了這個吻。
門窗緊閉的寢房中氣溫節節上升,衣衫一件件堆疊在地上,傅知弦心口干凈的紗布不知何時又開始隱隱滲血,血跡染在馮樂真的指尖,比蔻丹的顏色還要鮮艷。
“又不怕疼了”旖旎之中,馮樂真緩緩呼出一口熱氣。
傅知弦的左手探進她的腰和被單之間,略一用力將她提向自己“殿下在,就不疼。”
馮樂真笑了一聲,獎勵地撫上他的耳垂。
窗外月光明亮,明日應該又是一個好天氣。
夜色寧靜,阿葉靠著別院的墻已經睡去,陳盡安卻沒有睡意,只安靜看著天上明月。
許久,他朝明月伸手,下一瞬卻看到自己洗得發白的袖口。他眼眸微動,默默又將手縮了回來,眉眼間靜得如一片湖水。
一夜無話,翌日果然是個艷陽高照的好天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