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走停停將近兩天,總算來到一個鎮上。沈隨風牽著馬,慢悠悠地在鎮子里閑逛,馬背上尊貴的長公主殿下這兩天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整個人都灰撲撲的,瞧著像一朵蒙了塵又打蔫的小花兒,沈隨風每次回頭,都忍不住想笑。
“你再取笑本宮,本宮就把你的眼珠子挖初來。”馮樂真面無表情。
沈隨風勾唇“殿下怎么如此暴躁。”
馮樂真睨了他一眼,話都懶得說。
沈隨風牽著馬四下巡視,看到什么后笑了笑“知道殿下這兩日辛苦,且再等等,我這就帶你去最好的客棧。”
“你有錢嗎”馮樂真問了一個最現實的問題。
從前在長公主府時,她只負責花錢如流水,其他的都交給秦婉兜底,如今只剩她和沈隨風兩個人,行李又在被追殺時丟了,尊貴的長公主殿下總算深刻認識到沒錢寸步難行的道理。
“現在沒有,馬上就有了。”沈隨風說著,徑直走到一間成衣鋪前,把馬兒拴在路邊便自行進去了。
還坐在馬上的馮樂真一臉無言,察覺到周圍有人看自己,便淡定用帕子捂住臉。
一刻鐘后,沈隨風從鋪子里出來,一個掌柜打扮的人拿著兩大包袱東西跟過來,一路上點頭哈腰好不殷勤,看到馬背上的馮樂真后愣了愣,有些討好地問沈隨風“這位可是沈二夫人”
馮樂真眉頭微挑,好整以暇地看向沈隨風,想看他怎么回答。他要敢認下,她便敢治他個不敬之罪,若是不認,叫掌柜以為她是外室之類的那就不止是不敬之罪了。
她眼神表達的意思如此明顯,沈隨風又怎會看不懂,于是淡定回答掌柜“是我祖宗。”
掌柜“”
沈隨風沒有多言,接過包袱便牽著馬離開了,只留下大受震撼的掌柜呆站在原地。
“那是你沈家的鋪面”走出很遠,馮樂真才慢悠悠地問。
沈隨風沒有回頭“不是,只是與沈家有些生意往來。”
馮樂真想起鋪面門牌上沈家商行的標識,再開口有些意味深長“沈家的生意還真是遍布大乾,連這樣偏僻的鄉鎮都有。”
“又何止大乾,塔原和漠里也有一些,只是這些年大乾與他們關系緊張,沈家便減少了往來,免得將來被有心人安上通敵叛國的罪名。”沈隨風回答。
馮樂真“你不是已經被沈家除名,怎么對沈家的事還這般清楚,連減少往來這種事都知道。”
“除名又不是斷絕往來,我與兄長一年還是會見上兩次的,兩兄弟閑話家常,自然會提及這些,”沈隨風說。
馮樂真“所以即便除名,也可以打著沈家的旗號,從往來的鋪子里拿東西和銀錢”
“是借賬,日
后核算時,我兄長會替我還上。”沈隨風回答。
馮樂真眼眸微動“看來你同沈家大少爺的兄弟情義,并未受除名之事影響。”
沈隨風停下腳步,笑盈盈回頭“殿下不必試探,是真除名了,沈家家規之一,沈家子弟世代行商,不得參政,不得與官宦聯姻,不得從事其他行業,一旦違反終身不得再入族譜,我做了大夫,便犯了最后一條,即便將來放棄行醫,也是回不去了,這一點即便是兄長也無力改變。”
“沈家規矩真多。”馮樂真嘖了一聲。
沈隨風嘆息“沒辦法啊,家財萬貫,富可敵國,總得萬分小心,才不會被有心之人利用。”
有心之人斜睨他一眼,對他的話不予置評。
沈隨風牽著馬繼續慢悠悠地走,經過一家酒樓時,飯菜的香味從里頭飄出來,引得馮樂真扭頭看去。
“殿下餓了”沈隨風問。
馮樂真“嗯。”
“那我們先去吃飯。”沈隨風說著,就要牽著馬往酒樓走。
馮樂真拒絕“不要,先找客棧,本宮要休息。”
“不是說餓了”沈隨風揚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