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嗎”一片安靜中,馮樂真緩緩開口。
沈隨風回過神來,猛然轉過身去“我不是,我殿下沐浴怎么也不說一聲”
馮樂真傾身向前,趴在了浴桶邊緣“誰知道你會提前回來。”
本以為按照那家酒樓的熱鬧程度,他至少還要大半個時辰才能回來
“倒成我的不是了。”沈隨風頗有些無奈。
“難道不是”馮樂真一邊反問,一邊從水里出來。
淋漓的水聲在過于安靜的房間里被無限放大,蒸騰的熱氣無孔不入,壓得人連呼吸都變得艱難,沈隨風快步走到外間,低著頭將打包來的飯菜一一擺在桌上,等馮樂真從里間出來時,桌子上已經擺滿了吃食。
“看著還不錯。”馮樂真說著,便在他旁邊坐下了。
沈隨風聞聲抬頭,看到她只穿著里衣后,頗有幾分頭疼“殿下打算就穿成這樣”
“有何不妥”馮樂真看了眼身上的衣裳,“這是你方才從成衣鋪拿的。”
不妥,太不妥了,本就是剛從浴桶里出來,身上還泛著潮
氣,薄薄的里衣貼在身上,將曲線展露得一覽無余,她頭發又還濕著,衣裳被洇透的地方還隱約透著粉白的肌膚。
沈隨風自認君子,也盡可能不往她那兒看,但每次抬頭都會無意間瞧見,幾次之后他索性拿來一件外衫披在她身上。
“衣裳沒有不妥,只是與我一個外男共處一室,不好穿成這樣,”他說著話重新坐下,“殿下雖然習慣了叫人服侍,但男女之別應該也是知道的。”
“你又不是外男。”馮樂真隨口說一句。
沈隨風拿筷子的手一停,半晌才笑了一聲“不是外男又是什么”
馮樂真真是隨口一說,被他問了才抬眸與他對視。沈隨風唇角始終揚著,想看她究竟會說出個什么答案。
“是本宮的金娃娃。”她認真道。
沈隨風“殿下還真是直接啊。”
“趕緊吃飯,吃完替本宮擦頭發。”在使喚人這件事上,馮樂真算是駕輕就熟。
沈隨風盯著她看了片刻,到底是認命了。
兩人在小鎮上住了一晚,休息妥當后便繼續出發,這回沈隨風買了一輛馬車,馬車里鋪了兩床厚被子,平時趕路時沈隨風負責駕車,馮樂真則負責躺著休息。
有了馬車,不必再擔心馮樂真會受傷,兩人一路上走走停停,終于在六日后的深夜,趕到了鎮安城樓外。
城門已經關閉,兩人只能在外面的荒野里湊合一夜。沈隨風找了些干柴,用火折子點燃后取暖,旁邊的馮樂真捧著一個餅子,面無表情地吃著。
“不好吃”沈隨風明知故問。
馮樂真“你說呢”
她不是重口腹之欲的人,但這幾天同沈隨風一起趕路雖然匆忙,卻一日三餐都十分妥當,如今再一吃這已經發干的餅子,確實有點難以下咽。
“殿下若是不喜歡”沈隨風一臉為難,下一瞬卻變戲法一般拿出一包糕點,“不如吃這個”
馮樂真一頓“何時買的”
“上一個城鎮,”沈隨風回答,“就怕會遇到今晚這種情況。”
馮樂真揚唇,從他手里拿過一塊“沈公公還真是細心。”
“怎么,長公主殿下要賞奴才”沈隨風挑眉。
馮樂真“沈公公想要什么”
“我要什么殿下都能給”沈隨風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