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隨風“”
“關心你而已,做什么這副表情”馮樂真一臉無辜。
沈隨風無言許久,最后嘆了聲氣“殿下,世上兄弟姐妹相處,并非都像皇室那樣爾虞我詐你死我活的。”
“哦。”馮樂真乖巧坐好。
沈隨風本來還有些傷情,被她一問直接什么情緒都沒了,只是特意叮囑“我兄長那人什么都好,唯有在家人的事上受不得半點冒犯,當然了,殿下是長公主,說什么他都得聽著,但你若真有心拉攏,方才那種玩笑最好還是別開了。”
馮樂真頷首“可還有其他需要注意的事”
沈隨風沉吟片刻,道“還有一事,我嫂嫂身體不好,三十歲那年才生下我侄女,之后就傷了身子再難生育,兄長與她琴瑟和鳴,早就立下不納妾的誓言,但這些年仍有不少人試圖給他塞女人,兄長雖然明面上沒有跟他們撕破臉,但每一個都減少了往來。”
“懂了,”馮樂真聽得認真,“還有別的嗎”
暖爐溫熱,連帶著馬車里都是熱騰騰的,沈隨風正欲再說什么,一抬眸便看到她被熱氣蒸得泛紅的臉,以及一雙過于認真的眼眸。
“怎么不說話了”她問。
沈隨風驀地想起校場那晚,
阿葉勸她不能為了拉攏沈家就委屈自己的話,靜了片刻后緩緩開口“還有就是,我如今已經不是沈家人了,雖答應帶殿下見兄長,卻不能左右兄長的選擇,所以殿下這次去了,也未必能成事。”
“事在人為。”馮樂真勾唇。
“若失敗了呢”沈隨風問。
馮樂真靜靜與他對視許久,突然笑了“有沈先生在,又怎么會失敗。”
沈隨風一顆心緩緩下沉,但面上卻掛著笑意“看來殿下并未將我的話聽進去,我方才已經說了”
“這橘子不錯,你要嘗嘗嗎”馮樂真含笑遞過來一個橘子,“馬車里有些熱,吃點涼的剛剛好。”
沈隨風與她對視片刻,到底笑著將橘子接了過來。
車隊日夜兼程地趕路,只用了三日時間便到了南河附近,馮樂真派了幾個侍衛先行去報信,其余人則放慢了速度。
“還以為你思鄉心切,會隨侍衛們先行。”馮樂真看著旁邊嗑瓜子的男人道。
沈隨風沒骨頭一樣靠在她的軟枕上“也不急于這一時,倒是殿下,還有兩個時辰的路程了,何必多此一舉先派幾個侍衛過去。”
“你懂什么,這叫排場。”馮樂真斜睨他。
沈隨風笑了一聲“是不太懂,你們這些達官顯貴,有時候就是麻煩。”
馮樂真抓起一把瓜子丟到他身上,沈隨風毫不介意地歪歪頭,將瓜子抖落一邊“殿下,糟蹋吃食可不好。”
“你可以撿起來繼續吃,”馮樂真一臉溫和,“或者本宮叫阿葉進來喂給你吃。”
阿葉姑娘的身手,沈隨風可是親眼見過的,當即坐直了身子誠懇道歉。
兩人談笑間,車隊離南河越來越近,遠遠能瞧見城門時,沈隨風回到了自己的馬車上,馮樂真獨自坐了片刻,又把陳盡安叫進來。
“今日開始,你領侍衛長一職,負責護衛本宮周全。”馮樂真溫聲道。
陳盡安頓了頓“是。”
“不好奇本宮為何要這么做”馮樂真笑問。
陳盡安不說話了。
馮樂真也是隨口一問,沒指望他真的回答,正要再說什么時,卻聽到他艱澀開口“因為殿下不想沈先生誤會。”
馮樂真微微一怔,隨即又笑了“當然不是,本宮這么做,是因為你值得,原本在西江城時就該將任命給你,但你那時還傷著,加上被本宮和沈隨風嚇得不輕”
想起那晚的事,她便有些哭笑不得,“總之很多原因,眼下快到南河了,本宮不愿再讓人誤會你是以色侍人的男寵,所以想在進城之前,給你一個確定的身份。”
她解釋這么多,陳盡安只聽到一句“所以殿下并非是為了沈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