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樂真笑笑“喜歡。”
“那殿下可就有福了,這雪要一直下到二月里,再化雪得到四月,一年有將近一半的時間都是大雪紛飛。”沈隨風來過營關多次,對這里的環境還算熟悉。
馮樂真“本宮知道,這樣的天氣不好出門,但悶在家中也不會無聊,我們可以取一些雪水圍爐煮茶,也可以烤紅薯和板栗。”
“殿下怎么知道這些”沈隨風驚訝。
馮樂真笑笑“以前聽人說過。”
“營關的達官貴人的確喜歡圍爐煮茶,屋里的地龍燒得極熱,得穿薄衫喝冷酒,而屋外大雪紛飛,別有益趣。”
沈隨風扶著她慢悠悠往前走,不知不覺間雪落滿頭,乍一看好像已經白首。
阿葉不遠不近地跟著,看到二人并肩而行的模樣,忍不住跟旁邊的人閑話“以前我總覺著,這世上除了傅大人,無人配得上殿下,如今再看,其實沈先生也不錯,你覺得呢”
旁邊的人遲遲不語,阿葉扭頭看過去,便看到他低著頭,正認真地避開殿下每一個腳印,他們跟了殿下和沈先生這么久,她這邊已經將沈先生的腳印都踩壞了,他那邊殿下的腳印卻都很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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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我真覺得你腦子有點毛病,實在不行你讓沈先生給你瞧瞧吧,如今他是我們殿下的人,應該不收你診費。”阿葉真心實意地感慨。
陳盡安卻不言不語,只專注于避開腳印。
阿葉“”更覺得他有病了。
三進三出的宅子,名字還用了攬月臺三個字,實際上卻不及京都城長公主府的一個后花園大,除了一間主屋大些,剩下只有七八間小屋,勉勉強強能住下他們這幾十人。
轉一圈之后,一行人來到主屋門口,看著門上的破洞都有些面色凝重。
“這屋里不會全是一些破玩意兒吧”阿葉眉頭緊皺,“若真是那樣,殿下可要怎么住啊。”
“馬車上都睡得,這樣的大屋就睡不得了開門吧,也許鎮邊侯良心發現,給本宮準備得極為仔細呢。”知道她從小跟著自己,還是第一次如此憋屈,馮樂真緩言打趣。
阿葉不抱希望地笑了一聲,木著臉上前推開了房門。
一眾人還站在臺階下,從這個角度只能看到她開門之后便不動了,一時間都不敢說話了。
“實在不行,就去客棧將就一宿。”沈隨風壓低聲音道。
馮樂真笑笑“只怕營關從上到下都長著同一顆心,咱們就算去了客棧,也會被人攆回來。”強占幾間房也行,但她丟不起那個人。
沈隨風眉頭微蹙,正欲再想法子解決,阿葉便已經游魂一樣回來了“殿下。”
“如何”馮樂真心平氣和。
阿葉“您簡直是神算子在世。”
馮樂真頓了頓,在沈隨風的攙扶下走上臺階
屋里的一切漸漸映入眼簾,精工打造的蓮花床、泛著光澤的梳妝臺,繡了祥云暗紋的紗幔,每一樣都透著矜貴的氣息。
“這與殿下在宮里時的寢殿幾乎一模一樣。”阿葉小聲驚嘆。
沈隨風聞言,不由得多看馮樂真一眼,馮樂真渾然不覺,只專注觀察這間她未來要住很久的寢房。
“也不知是什人,竟舍得這樣花心思為殿下布置房間。”沈隨風玩笑一樣說起。
馮樂真笑笑“一個故人罷了。”
沈隨風眼眸微動,沒有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