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醒來,阿葉笑著迎上來“殿下,奴婢服侍您更衣。”
馮樂真頓了頓“沈隨風呢”
“他在外面,”阿葉臉上的笑變得有些謹慎,“奴婢聽說沈隨年正在收拾行李,準備今天回南河,沈先生也要跟他走了。”
馮樂真面色平靜“知道了。”
見她沒什么反應,阿葉想說什么,但到底忍住了。
收拾妥當已經是半個時辰后,她款步走出門,便看到沈隨年正指揮下人搬行李,眾人瞧見她紛紛行禮,馮樂真淺笑著回應,一回頭便看到沈隨風背著藥箱準備出門。
兩人四目相對,沈隨風突然肆意一笑,與從前無甚區別“醒了”
馮樂真看著眉眼清明的他,仿佛看到了從前那個無拘無束肆意瀟灑的沈先生“去哪”
“問我現在還是之后”沈隨風眉頭微挑。
馮樂真問“都怎么說”
“現在么,去給世子多抓幾服藥,免得我走了之后無人給他看診,至于以后走一步看一步,若太早制定計劃,反而失了樂趣。”他笑著說。
馮樂真也笑了“如此,也好。”
沈隨風感覺自己笑得有些累,便問一句“殿下還有事嗎”
“沈先生去忙吧。”馮樂真讓出身后的路。
沈隨風盯著她看了許久,突然抬手抱拳“在下告辭。”
“不送。”馮樂真垂眸。
沈隨風不再言語,背著藥箱大步從她身側離開,馮樂真睫毛微顫,唯有他擦肩而過時,指尖不自覺掐進了掌心。
侯府內,祁景清將今日的藥喝完,才慢悠悠抬頭看向沈隨風。
“真的要走”
沈隨風掃了他一眼“我要走了,你是不是得放鞭炮慶祝啊”
“你會后悔的。”祁景清說。
沈隨風笑了“聽起來,世子是要勸我留下”
“當然不是,我只是在說事實。”祁景清看著他的眼睛,“我如果是你,自由算什么,心中那點抱負又算什么,沒有什么比留在她身邊更重要,她若不愿意,死纏爛打就是,反正她對你心中有情,總是會妥協的。”
“你能這樣說,是因為自由也好,抱負也罷,對你來說都不是什么重要的東西,若是換了別的,你未必比我瀟灑。”沈隨風淡淡開口。
祁景清“所以你真打算為了這些放棄她。”
“當然不是,”沈隨風想也不想地否決,提起他們之間的事,仍有一分怔愣,“是她放棄我的。”
“我說了,你可以死纏”
“這不是死纏爛打的事,”沈隨風打斷他,“我能感覺到,她近來同我在一起時,并不如從前那般快樂。”
他自嘲一笑,“或許她說得對,我們很好,只是不合適。”
祁景清聽不懂,只是安靜下來。
沈隨風開完藥便轉身離開,祁景清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突然說了一句“或許你下次回來,她就是我的了。”
“殿下從不是誰的,你倒是可以努力成為她的,”沈隨風回頭,眼底透出三分挑釁,“不過么,殿下挑得很,你這種,容貌雖然好,卻入不得她的眼。”
“入不入得,不是你說得算的。”祁景清平靜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