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葉想起宋蓮這幾日又來了的事,糾結一下到底還是沒有告訴她。
傳旨太監很快將她病重的消息帶回了宮中,馮稷大怒,指著傳旨太監質問“你們親眼看見她病了”
“回、回皇上的話,是真的病了,臉色發白,人也消瘦,瞧著像是時日無多。”太監當著馮稷的面撒謊,汗如雨下。
一側的傅知弦聞言眼眸微動,卻也沒有開口說話。
馮稷鬧了好大一場,讓其他人都滾出去后才問傅知弦“傅愛卿也覺得她病了”
“若真病了,該一早就傳出風聲才對,怎會到傳旨召她回京時才病”傅知弦平靜反問。
他沒有附和那些太監的話,馮稷心氣兒順了些“要朕看,就是這群狗奴才被收買了,合該碎尸萬段才是”
“皇上息怒,長公主一向聰慧,若她有心要撒謊,幾個奴才是瞧不出來的,皇上若因此遷怒他們,只怕會引起朝臣不滿。”傅知弦勸說。
馮稷瞪眼“難道就這樣算了”
當然不能,只是要從長計議,傅知弦將倒下的椅子扶起來,如今還不知她與祁家到了哪一步,若是貿然行事,只怕反而會逼得他們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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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長計議從長計議,朕自登基以來,不知聽過多少遍從長計議了,可到如今計出個什么結果來”馮稷怒氣沖沖,再看向傅知弦時突然多了一分懷疑,“傅愛卿,你莫不是還對她舊情難忘,故意在這兒糊弄朕吧”
“皇上既然信不過微臣,微臣日后再不管這些事就是。”傅知弦說罷,直接轉身離開。
“回來。”馮稷不悅。
傅知弦停下腳步,平靜看向他“皇上,先帝對微臣恩重如山,當初微臣既然答應他要輔佐皇上,便不敢有半分異心,皇上若是不信,大可以革去微臣所有職務,叫微臣從此不入京都城。”
聽他提起先帝,馮稷表情和緩了些“罷了朕也是一時氣極,你莫要怪罪。”
傅知弦行禮“微臣不敢。”
君臣兩個又聊了幾句,傅知弦轉身離開,馮稷盯著他的背影看了許久,臉色漸漸沉了下來。
叮鈴鈴叮鈴鈴
鈴鐺聲響起,不出片刻一個腰上掛著鈴鐺的男子出現在御書房內。
“參見皇上。”
馮稷深吸一口氣,靜了片刻后緩緩開口“你去營關,調查馮樂真是否真的病了,若是真的,就盡快回來復命,若是假的殺。”
“是。”男子轉身就走。
“站住。”馮稷又將人叫住。
“皇上還有何吩咐。”他聲音清朗,如錚錚玉石。
馮稷神情明滅不定,許久才緩緩開口“再等等吧,如今正是風口浪尖,你即便去了也很難做些什么,不如再等一段時日,等到營關一眾都放下戒心”
“是。”男子垂著眼眸,還是只回一個字。
馮稷扭頭看向窗外,今年的夏天來得格外早,這才四五月,便已經熱得厲害了,也不知營關那邊是否也是如此。
營關一進五月,也開始熱了起來,只是相比京都城的熱,實在是不值一提,至少在馮樂真看來,營關的夏天是她見過最沒有脾氣的夏天。
自從她拒了馮稷的圣旨,京都城那邊很是安分了一段時間,但以她對馮稷的了解,此事應該還沒有結束,于是思來想去,還是特意去了一趟軍營,跟祁景仁提加強城中守衛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