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趙勇愣了一下問“大夫說是個女兒了”
章福安便告訴他,找了兩個大夫診脈,都說是女兒。
趙勇站在那里好一會兒,點了一下頭說,人干親的事他要回去商量一下。
章福安理解,趙勇和他娘是跟著趙家族長、兄弟,一大家子人從老家逃難來的燕京,大家凡事都互相幫襯,包括娶妻葬母這些事也是幫襯著度過去的,在這種年代里幫襯著才好活下去,他是羨慕趙勇的。
趙勇走了之后,葉同塵也跟著趙勇去了村子里,她想知道這個干親有沒有認成功。
回去后,趙勇就把這件事和族長、兄弟說了,一大群男人坐在棺材旁商量這件事,女人們在忙著帶孩子做晚飯。
他們自家人什么話都方便說,就有人說了一句“鳳仙不是在有錢人那里住幾天把人住矯情了吧回來走兩步路說幾句話就動胎氣了村子里哪個女人不是干活到生孩子那一天也沒見這么嬌氣的。別日子到了她心野了不回來。”
趙勇不高興的說“她不是那種女人,估摸是聽見咱們商量要她繼續再典一段日子了。”
“那不是為她好嗎就她現在這個身子要是跟咱們走回老家不得死半路”那人說。
趙勇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問老族長。
老族長說“典妻這件事本來就是咱們老趙家對不起鳳仙,她是個好媳婦,要不要把她留在燕京之后再來接她,你們兩口子自己拿主意,但這個干親可以認。”他說“一來章福安是個沒根沒后代的,認干親也是想有人給他養老送終,不會虧待了孩子。”
“他那么多的錢說不定死了全是你和鳳仙的。”有人玩笑一樣說“這買賣劃算啊。”
趙勇踢了他一腳“我趙勇不貪別人的錢。”
老族長也點頭“不是為了貪人家的家業,是這孩子以后多個干親幫襯也好。”又說“二來,你不是說懷的是個女孩兒嗎女
孩兒入不了趙家族譜,就算章福安真要孩子跟他姓也沒什么。”
葉同塵站在外面,聽著一群自認為老實的人在商量著如何一女多吃,她使用禁術來到這里是不可以改變“過去”發生的事情,一旦插手就會影響很多人的一生,發生想象不到的蝴蝶效應。
但她這一刻真的很想讓王鳳仙聽聽這些話。
之后的半個月王鳳仙都在臥床保胎,白天平安照顧她,雖然嘴上兇巴巴的,但一見她要下床就生氣讓她趕緊回去,給她煎藥做飯,一點兒沒偷懶。
怕她悶還會時不時的進屋來做木雕陪她,他已經做了一個小木馬和一個小娃娃,嘴上不承認是給王鳳仙肚子里孩子的,但這些小玩意還能給誰
章福安晚上從宮里回來就陪著她,有時候會教她認字寫字,她經常不好意思說自己太笨。
章福安卻說她很有天賦,要是早點識字如今說不定也能留洋去讀書了。
王鳳仙是不敢想那樣的生活,如今她已經幸福的像是在做夢了。
立冬以后天越來越冷,她不能下床也沒閑著,給章福安和平安一人做了一身新棉衣和棉鞋。
章福安試上之后,左看右看高興的舍不得穿,怕她走了以后再也沒人給他做這么合身暖和的棉衣了。
王鳳仙很想說,她不想走,可又說不出口。
她叫平安進來試,平安搓著手進來看著床上的新衣服不敢信“還有我的”
“過來。”王鳳仙招手叫他來,親手替他試上新棉衣,又要為他去脫鞋子試鞋子。
平安忙躲開說“我自己來,我的腳很臭。”
王鳳仙就笑了,“能有多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