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結的滾動暫停了,取代為另一種更想吞咽的癢。向斐然像被定住,半抬的雙手遲遲無法落下。
“你”他尾音低沉、灼熱,帶著未盡的深呼吸的末尾。
“商明寶,你不能這樣。”過了片刻,他聽上去十分沉穩地說,視線克制地垂落在她的發頂。
商明寶好難忍住哇的一聲大哭的沖動,嘴角抽著,快癟成一個約等號,“你憑什么”
向斐然就這么任她抱著,t恤下勁瘦的腰被她的胳膊緊緊地捂熱。
“我怎么”他的沉啞中帶著難見的溫和,像是虛心求教。
“你憑什么兇我,憑什么看不見我憑什么不跟我道歉”商明寶淚水漣漣,講一句哭半句,氣勢咄咄的質問被她抽噎成了訴屈。
向斐然很沉
地嘆了一息“我怎么兇你了”
“你說”商明寶想列證據,可是她根本難以復述那句話,光是回想就覺得心臟揪成了一團,連抽噎了好幾聲才說完整“說、我憑什么管你閑事”
哇的一下,真大聲哭了起來。
不能在這個時候覺得她哭得可愛,感覺道德有虧。
向斐然講道理“我說的是,你好像沒有資格管我閑事。”
頓了頓,“情緒和含義都有區別,你不要擅自增添嚴重性。”
“沒有區別”
“好好好。”他節節敗退。
“何況隨便問一問就是多管閑事了嗎”商明寶控制不住打哭嗝,肩膀隨著哭嗝顫抖。
“只是隨便問一問的話,當然是多管閑事。”
商明寶嗚咽一聲“啊”
她哭得缺氧呢,腦袋轉得很慢“那、那如果不是隨便問一問呢”
夜漆黑如宙,屋內的金盞花燈火倒映在窗臺玻璃,也倒映在向斐然微微垂著的深邃的面容上,那上面帶著模糊的、點到為止的溫柔。
“謝謝你的關心,但是有些事我做不到逢人就開口。”他最終折中地給出答復。
商明寶聽懂了。
他不是針對她,只不過對她來說,并不是特殊。
門外的方隨寧抓耳撓腮,什么啊到底在說什么啊這門隔音怎么這么好啊
商明寶“那你以后可以跟我說嗎”
“可以,”向斐然的緩兵之計用得那么恰當“如果有以后。”
商明寶的眼淚又開始洶涌,計較第二筆賬“那你又憑什么看到我假裝沒看到。”
向斐然再一次虛心求教“有嗎”
他今天心情也不好。心情不好的科研狗只能跑數據,所以喂了服務器一堆數據的他,根本沒有出過門,也沒見她的機會。
“你有”
“什么時候”
“在廚房的時候”
原來是這里。向斐然像被寫進數據和命令的服務器,開始自動跑反應程序。
“我又不知道那個什么鉤什么毒草,又不是我故意弄錯的”她像小孩找大人解釋,解釋自己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