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明寶都想逃了,不僅身體想逃,連靈魂都想逃。可她能逃哪里去手還給人家牽著呢。
她漲紅了臉,憋死了憋出一句“你不要講了,我不聽。”
向斐然從善如流,改口問“那你吃藥了嗎”
聊這些,不是他的本意。他今天走神了一整天,試圖冷靜地找到蛛絲馬跡,好一舉推翻昨天西蒙“她沒有那么喜歡”的結論。但他絲絲入扣的觀察、嚴絲合縫的推理,都越不過一座大山商明寶從沒有主動聯系過他。
在夏令營結束后,即使方隨寧給她推送了他的微信名片,她也依然沒有加他。
如果不是閣樓上的那一場意外相遇,他和她,也就到此為止了。
他已經全盤接受了商明寶沒那么喜歡他的事實,直到剛剛在電話里,不小心聽到了“兩分的喜歡”。
和“即使看到他現在跟別人在一起,也會坦然送上禮物并保持距離”的從容。
她親口告訴他,他做的心里準備不夠。他為自己保留的兩毫米的僥幸還太深厚。
商明寶答道“吃了,中午就開始吃了。”
又關心他“你呢好一些了嗎”
向斐然頷首“今天退燒了。”
他還想再說什么,手機震動起來。商明寶瞥到了hatsa來電的頭像,是女生無誤。
向斐然滑開,聽了兩句,回道“馬上回來。”
他這邊還沒掛電話,商明寶已經將手從他掌中抽了出來。等他掛斷,商明寶小幅度地揮了揮手“改天見,斐然哥哥,你先忙。”
雖然不確定真相對她來說是不是有意義,但向斐然還是解釋了一句“林犀,我組里的研究生,別多想。”
因為是這個方向唯一的中國研究生,便順理成章地被塞
到了他團隊里。他跟她不熟,除了課題組辦公室外,便偶爾只在圖書館里碰到。大約是看他總是獨來獨往,林犀作為留學生里社交活躍的一份子,邀請過他幾次參加節日聚會,但向斐然無一例外都謝絕了。
商明寶明亮的臉上綻開笑容“不會,怎么可能多想。”
她太坦然,向斐然莫名煩躁起來,微瞇了眼,直接問“是真的嗎,就算我現在跟誰在一起,你也只會送我一份禮物然后保持距離。”
商明寶是天之驕女,就算不是,他這樣問她也只會答是。
“是啊。”她保持著笑,用一種理所當然的語氣調侃道“不然呢我可不是那種分不清界線的假妹妹。”
向斐然垂在身側的手指蜷了蜷,面無表情地等待那陣心臟抽疼的麻痹感從身體里流過。
“知道了。”過了一息,他以近乎對自己殘忍的淡定說,“不會有這個情況的。”
時間差不多了,向斐然抬起手,將她亂七八糟的駝色圍巾攏了攏“回去注意安全,以后就按這么多穿。”
商明寶提心吊膽了這么久的第三次親吻終究是沒發生。
分別后,他過斑馬線回餐館,她去找廖雨諾,兩個方向,各自匯入人流。
還未走遠,便收到向斐然的來電。
他電話那頭很安靜,襯得他聲線平板“剛剛那次不算date,我等你的第二次。”
到了酒吧,廖雨諾已經喝了兩杯馬丁尼,見商明寶過來,握住她的手“這么涼我還以為向博士會請你一起去坐坐。”
“他組里聚餐,不方便。”商明寶剛想喝一口暖暖身體,猛地想起吃了藥,便問酒保要熱水。
中國人要熱水一事已經快把他們馴化了,酒保挑挑眉,說了聲“su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