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明寶來不及分辨他話里的意思,便被他緊接而來的第二句問懵了。
他看著她的眼睛問“可以嗎”
不需要明確是什么東西可不可以,也不需要她出聲回答。她受驚藏怯但絕不躲閃的眼神,她呼吸里的升溫,以及她像是站不住了似的跌了一步卻剛剛好踩在他鞋面上的籃球鞋,都替她作了回答。
粉色麂皮籃球鞋綿軟而混亂地又往后跌了幾步,直到腳后跟砰地一聲,磕在了門板上
連著它的主人一起。
商明寶被壓在門扇上,覺得向斐然今天給她的吻氣勢洶洶。
她兩只手也都被他壓住了,剛剛還玩著煙的、修長有力的手,如此分明且強勢地扣進了她的五指之間,手臂上青筋突得厲害。
商明寶根本沒有抵抗,閉上眼,生疏地與他交吻,亂七八糟且毫無章法。但她能回應的余地很少,因為察覺到她回應的向斐然,吻得比一開始更兇,吮著她的下唇,掃著她的齒面。
在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那一秒遲疑過后,他的舌尖探了進去,勾纏住商明寶的。
舌面摩挲的細膩觸感,像一柄最輕柔的塵刷,輕輕地掃過了向斐然的靈魂。
電梯運行的隆隆聲七上八下,似乎隨時會有人從那道門里走出。
“有、有人有人”商明寶含糊地支吾著,躲過他的吻,劇烈地喘了一口。
向斐然的眸底看不到光,喉結跟著喘息一同滾得厲害,想也不想便重新吮了上去,一邊從她指尖摘出鑰匙扣,閉著眼,精確而直接地插入了鎖孔。
喀噠一聲,鎖開了,門板隨著慣性砰地撞到了墻上,又再度被被商明寶和她身上的重量、力道懟得嚴嚴實實的。
商明寶跟貓似的推了推向斐然“a”
這跟在外面有什么區別
“關唔關、關門”
又是震天動地的一聲砰,這次門終于關了是被向斐然反手甩上的。
商明寶的帆布袋、手機、外套都掉在了地上。屋內雖然供暖充足,但只穿了一件貼身針織衫的她卻抖得厲害,即使是被向斐然全然地擁抱在懷里,她也控制不住。
安靜得沒有人氣的屋子,被熱度和喘息填滿。
向斐然毫無預兆地停下,一手撫住商明寶的臉,拇指揉著她的下唇。他的臉上幾乎是面無表情,不見情動,只有眸色暴露心底的不清白。
商明寶的眼眶、兩頰和鼻尖都緋紅,唇瓣肉眼可見的比剛剛腫了,被他吮的。琥珀色的瞳孔里,水霧蒙蒙,既怔然,又埋怨。
她認認真真地說“沒有你這樣的,半個月都想不起我,一找我就這樣。”
向斐然的掌心壓著她的后腦,“商明寶,人每天平均會產生7萬個念頭,半個月就是一百零五萬,這一百零五萬個念頭都有關你。”
商明寶臉熱心慌“向斐然,你不要仗著你是博士就胡說八
道”
向斐然閉了閉眼,覺得自己無可救有沒有胡說八道,我自己心里清楚。◥”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這半個月他是怎么度過的。
他試圖命令自己丟掉這兩分的喜歡,讓自己從這場烈火燎原的重逢中冷靜下來,并嘗試推導出一個“你也根本沒有那么喜歡她”的結論。
從閣樓偶遇后,他的精神就一直處于高位飽滿的狀態,這他媽是一種病態。生活的每一道縫隙都塞滿了她,打開社交軟件無比勤快,一想到要跟她碰面就心跳加速,潛意識里總在找理由電聯她,但因為沒有理由而憋死自己。
這種病態,可能是源自于過去三年他沒有徹底將她忘干凈,而在異國他鄉的重逢又是如此意外,他把海外求學的孤獨感、對同胞天然的渴求親近之情,全部都移情到了商明寶身上,并和三年前的悸動交織混雜,以迅雷之勢擠占了他所有的情感空位。
冷靜下來。
第一,這只是移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