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芒中,畫面如緩慢的升格鏡頭。
商明張了下唇,但一個音節都發不出,只能瞪大眼睛,眼睜睜地看著它在向斐然的眼前如蝴蝶翩躚,最終墜落在了靠近門邊的土耳其地毯上。
商明寶大腦一片空白,滑下了吹風機開關,指尖抵著那個帶螺紋的按鈕,掌心里已然全是汗了。
怎么辦
他看到了,他更猜到了。
她在他的t恤下,一絲不掛。
在驟然降臨的靜寂中,向斐然停頓一秒,俯下身去。
在要撿起那片透明蕾絲前,他的指尖暫停,呼吸不可避免地滯住,接著,微微一勾,將那片純白、透明、純潔的貼身衣物勾進了手里。
很柔軟,自他指尖姿態柔軟地垂著,半潮的布料上還有洗護用品的香氣。
她是用他的沐浴露,洗了這條內褲。
向斐然嗅著這一絲若有似無的潮香,喉結本能地滾了滾。
未起波瀾的臉
上,只有掩在睫毛暗影下的視線略略下移。
“里面沒穿”他看上去十分鎮靜地問。
商明寶卻嗚的一聲,捂住臉直接哭了,身上的熱度控制不住,從每一個毛孔里透出來。
好丟臉,怎么會這么丟臉
他的t恤夠大,也夠長,遮住了她所有的春光。可是一想到她是完全真空地穿著他的衣服、坐在他的床上、出現在他此時此刻的眼前,她就覺得呼吸不暢。
他就覺得呼吸不暢。
商明寶哭得太慘,向斐然一時顧不上別的,背對著將門頁合上,兩步便到了她跟前。
“別哭。”安慰人也似命令如果忽略他尾音的艱澀低沉的話。
商明寶哭得十分真心實意。
明明親起人來兇得要命,向斐然這會兒卻什么都不敢了,只敢將人虛摟到懷里,連安撫她脊心的動作都很點到為止。
商明寶捂著臉的兩只手被他按下,露出哭得潮紅的、眼淚滾燙晶瑩的臉。
睫毛都打綹了,肩膀一抖一抖的,額頭和鬢角都冒出了汗。
向斐然真沒辦法了,右手拂開她汗濕的長發,掌心貼著她的臉,低聲問“要不要先穿上你這樣,我也不敢動。”
商明寶又是凄慘地嗚咽一聲,輕輕一巴掌扇在他臉上。
太輕,太輕了,像蕾絲拂過肌膚。
向斐然扣住她腕骨,瞇著眼,氣息滾燙地問“這一巴掌扇的是什么”
商明寶答不出,眼淚被月色照得透明發光一般。在他的眼神中,她的抽噎驀地停了下來因為忘了。她忘了自己在哭,在覺得丟臉和難堪,而只是如驚惶的鹿一般與他對視著。
她修長的身體是被他挨緊的花,向著月光的方向簇倒。
這一巴掌終究是沒有白扇。
向斐然吻她兇極了,她支撐不了,赤著的一雙腳步步后跌,撞翻書摞,最終帶著她的身體倒在了八角窗冰冷的、外側凝了霜的玻璃上。
商明寶重重地抖了一下,冷熱交替,她覺得好糟糕,哪里有了熱潮,修長大腿并得緊緊的,不敢讓肌膚有絲毫磨蹭。
半暗的室內,喘息聲很重。
他的吻太兇了,舌尖掃過她的齒尖和上顎,含著她的舌,吮弄得她舌根幾乎發麻。她的津液很甜,充沛地被裹出,與他剛剛喝過啤酒的啤酒花香味濃郁地交織在一起。
商明寶只能扶著他的雙臂才能站穩,指腹壓著他暴起的青筋,將t恤下真空的腰可憐地蹭向他的掌中。
但向斐然什么都沒做,他的手和前兩次沒有任何不同除了左手里多攥了一條她半干不潮的私密物之外。
他甚至沒有將她的衣擺撩高一寸,意亂情迷中,愛撫地重重擦過她大腿肌膚,兩個人都如失重般抖了一下。
他修長有力的手用力得根骨鮮明,即將要深入時,憑著驚人的意志力剎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