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車。”
“公共廁所。”
伍柏延“”
他眉心擰了起來“商明寶,我現在對你有點刮目相看。”
商明寶也不是什么都能克服的。
掛了電話,她被向斐然強制要求去午睡,睡著睡著,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怎么,覺得渾身都癢。
她跟向斐然分開兩間房睡,打電話過去時,聲音里染上哭腔。過了沒一分鐘,向斐然披衣敲響她的房門。
“開門。”
商明寶不會用這個鎖,雖然旺姆教了她兩遍,什么先擰鑰匙,再轉反鎖扣,再往上提。
弄了半天,她急哭了,好不容易打開后,整張臉都躁紅得不得了,撲到向斐然懷里“有蟲子。”
“哪里”向斐然推她進去,目光環顧,以為是飛蛾。扎西的房子沿岸搭建,晚上開燈很容易吸引進各種飛蛾,趕不走,商明寶會嚇到也是情有可原。
誰知商明寶卻撩起袖子“身上,身上有蟲子。”
她細瓷般的胳膊被自己撓出了數道紅印。
“癢
,被子里有蟲子。”商明寶說著,掀開睡衣領口,往里面看,覺得能看到小蟲子亂爬的痕跡。
向斐然抓住她一雙手“別抓了。”
“你是不是不信我”商明寶身上冒汗。
其實扎西和旺姆是這個村子里最有口皆碑的一戶向導,雖然條件有限,但所有床單都清洗得勤快,二樓中庭的晾衣繩上就晾著呢。說他們床上有跳蚤,實在是很傷人心的指控。
向斐然仍是抓著她的手“我跟你換一間,你睡我那里。”
“你的沒有蟲子嗎”
“我保證沒有,”向斐然眸光和聲音皆溫柔“剛剛已經試過了,不是么”
商明寶半信半疑地點點頭。
“如果你還不放心,我可以幫你把睡袋打開,你睡在睡袋里,不碰他們的床單和被子。”
“那不好吧。”商明寶遲疑著,“如果被看到,他們會不會很難過”
向斐然抿起唇,掌心貼著她臉“不會,我可以解釋,你安心最重要。”
天人交戰間,商明寶下了鄭重的決定“我還是克服一下吧”
向斐然笑了一下,把她抱進懷里,拍著她的背叫她寶貝。
商明寶換到他那間,躺進他剛剛躺過的被窩中。因為是被他驗證過的干凈,所以她心里也無條件地安定了下來,那些似是而非的蟲子似乎切實消失殆盡了。
向斐然關上門后,正碰上上二樓來晾新床單的旺姆。
旺姆剛想說話,見向斐然做了個噓聲的動作,便噤了口。等晾完床單下樓,旺姆才客氣緊張地問“向教授,她還住得習慣吧”
她總把向斐然記成教授,“向博”她覺得拗口,怪怪的;向老師”又覺得不夠體現他的厲害,于是便執著地叫他教授。雖然被糾正過多次,但旺姆不改口。
向斐然頷首“住得慣,有勞。”
“那就好,那就好。”旺姆訕訕“一看就是大城市里來的千金,氣質好得不得了我真怕她睡不好,明天上山沒力氣。”
向斐然勾起唇“不會,她只是有些認床。”
認床的人在他的床上睡得很好,直到被電話叫醒時還覺得沒睡夠。
向斐然在電話那段沉聲,底下墊著溪水隆隆“不許再睡了,下樓去走一走,否則晚上失眠。”
商明寶穿了條瑜伽褲就下了樓,上身套著向斐然的黑色沖鋒衣內膽,蓬頭垢面。
院子里靜悄悄,落到山脊的太陽將這里涂抹得黃亮。
仁央一字一頓地匯報,姆媽在做飯,爸爸帶著向教授上山去了,而且很早就走了,已經去了兩個半小時。
“他還不是教授呢。”商明寶蹲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