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下,珍珠色澤的真絲裙流轉著蚌殼般的流光溢彩。
商明寶站不穩,貼在衣柜上“你上次說你沒興趣的”
“現在有了。”
商明寶更小聲“不會”
向斐然便親手幫她穿上。雖然亂七八糟的繩子很多,但難不倒一個剛完成了學位答辯的博士生。
當中一條珍珠成串的繩子從底下穿過時,商明寶立時軟了,阻著他系蝴蝶結的動作“不是這樣的錯了錯了”
向斐然冷靜道“沒錯。”
“你到底醉沒醉”
“什么時候說過我醉了”他不認帳。
展翅的蝴蝶貼在了她的身前。
翅的四角各有一繩,上翅的兩根繞至背后,在肩胛骨下系結,下翅的兩根則繞至腰后,在尾椎的曲線凹陷處交纏。
不冷不暖的春夏之交,室內無暖氣或涼氣,但商明寶身上冷熱交加,輕輕地抖。
“穿好了。”向斐然慢條斯理地將兩手撐在了她耳邊的柜門上,就著月色垂眸看她,“會了嗎”
商明寶沒懂他什么意思,直到他將那幾個他親手打好的蝴蝶結一捻、一抽
好不容易穿好的裙子滑了下來,堆攏在腳邊。
“自己穿。”
“”
商明寶穿著時,向斐然的姿勢自始至終都沒有變化,眼睫溫柔地垂著,一瞬不錯地注視著她。見她艱難,蝴蝶往下滑了兩次,也沒有要幫一幫的打算。
裙擺蕩著,來回拂掃他西裝褲下的暗影。
商明寶胳膊都抬酸了,低著頭,不敢與他對視,皮膚是冷的,毛孔里的呼吸是熱的。好不容易穿好,她仰起仰眸,賭氣地、帶著鼻音說“我要給你吃解酒藥。”
向斐然略笑一聲“好啊。”
句末帶語氣詞,還說沒醉
商明寶從他懷里靈活地鉆了出來,要開門時,自身后被向斐然脫下的西裝外套蓋住。
“別被人看到了。”
他西裝的余溫駭人,商明寶驀地打了個冷戰。
開了門,做賊般眼疾手快電光石火,將司機留在門外地毯上的袋子拿了進來。拆盒、看說明書,認真間,被向斐然拉到懷里坐下。
她坐到他被黑色西褲包裹的長腿上。
起先是側坐的,向斐然似有不滿,擺弄她變為正對自己。
屋內黑沉,陽臺外的燈海漫不過來,商明寶瞇眼看了半天,直到錫板和說明書都被從手里抽走向斐然挖出兩粒藥,含進嘴里。
“沒水。”
商明寶瞪著眼睛,很擔心以他現在的狀態會說出什么超出人類認知的話。但向斐然只是在她腰際拍了拍“起來,我去拿瓶水。”
以色欲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她面紅耳赤,“哦”了一聲,手腳并用爬開,但又在下一瞬被向斐然壓下吻住。
被束在領帶
結上的喉結滾了一滾,藥丸在交融生津中被順暢地咽了下去。
臉紅什么他發現了,曲起的指側在她臉頰上滑下。
三三娘提醒您明寶斐然第一時間在更新,記住
“沒見過喝醉了成你這樣的”
“真的沒醉,只是高興。”向斐然擁著她,聞著她頸側的香。
他的學生生涯在今天徹底宣告結束。博士畢業與本科畢業時的心境不同,即使他是天才,從事著一份不需要他全神貫注的研究,他也無法輕飄飄地說這幾年是快樂輕松的。沒完沒了的實驗、代碼、系統樹,疲于應付的etu,難躲的cia,無聊的會議茶歇,不得不以沉默應對的人情俗務披星戴月,馬不停蹄,回首來路,一口長氣松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