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伍柏延面無表情。
商明寶眼淚又掛到了腮上,低著頭“我只是想逼他一下。”
“逼他什么”
“逼他動一動跟我結婚的心思。”
她做夢亦很保守,逼他所求不是跟她結婚,而只是動一動跟她結婚的心思。
伍柏延笑了半聲,目光全是懷疑和探究“商明寶,你腦子談戀愛談壞了你是想拿你整個家族未來的政治風險給你當嫁妝”
商明寶負氣地回“你不懂,你說得不絕對。”
“那誰懂”伍柏延逼視著逼問著。
“我媽媽懂。”
在商明寶迫不及待又擲地有聲的回答中,伍柏延像被人堵住了口,過了數秒,臉上那派怡然從容的笑意緩緩僵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森寒平靜。
“所以,你的意思是說,你媽媽知道你跟向斐然交往,而她松口了”
他不想聽到這種消息,這讓站在終點線的他感到了一絲鈍挫。
“她不知道。”商明寶懶得解釋,“總之,斐然哥哥可以,媽咪不會騙我哄我。”
“不可能,”伍柏延還是不信,分析著“以向聯喬的身份和地位”
“他又不能活一輩子”
伍柏延愕住,看著商明寶孤注一擲的臉,他不敢置信地笑了一下“你把你跟他的希望寄托在他爺爺的去世上”
商明寶唰地留下兩行眼淚,老人的儒雅笑臉浮現在她眼前,令她心痛難遏。
“我只是說總有這么一天的,我能等我等得起。”
一旦向聯喬去世,向斐然身上就沒有任何政治背景了,他一個潛心研究植物的人,一個連國際局勢都沒興致高談闊論的人,能帶來什么政治風險呢人走茶涼,未曾接受向聯喬庇
蔭的他注定將歸于人潮,這如何不是一種清醒的獨善其身
客廳安靜數秒,伍柏延緩緩開口“所以,你想跟他結婚,你家里也沒問題。”
商明寶點頭。
“但是,向斐然是不婚主義,他不同意。你想通過分手,倒逼他一把。”
不知道是哭太久還是難堪,商明寶兩腮勻上了小孩子般的紅。
伍柏延從她的少女情態了得到了全部的回答,咬牙咬得自下頜至脖頸都浮現清晰線條,“商明寶,你是越來越出息了。”
“如果他愛我,他會同意的。”商明寶天真地說。
“你覺得自己在他心里有這斤兩”伍柏延譏誚地問。
“我有。”商明寶毫不遲疑地答。
伍柏延冷笑一聲,叼上一根煙“以愛為名道德綁架啊妹妹,啊不,姐姐”
“你別管。”
伍柏延手中的一枚打火機遲遲摁不下手,半晌,將煙捏吧捏吧塞進了褲兜,“我說,既然你這么確定,你他媽哭一晚上加一上午”
商明寶被他問懵,過了會兒才認命地回“我們從沒有吵過架,而且他回國了,我很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