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
伍柏延笑了笑“春天見。”
“an。”商明寶叫住他要走的
背影。
“怎么”他凝住腳步。
我欠你一個人情,但你能不能不要追我了”她的眼神里都是痛苦。
伍柏延轉過身“我喜歡你,你要我做一個默默守護和等待的人,憑什么比賽只有爭先,我從小到大所受的教育都沒有隱忍克制那一套。”
伍柏延對她攻勢如此曠日持久,漸漸地從幾個家族的社交圈里往外透露開,滲到了投資圈中。
在一場小型投資峰會之后的自助餐會上,向微山聽到了這個消息,并巧妙地進行了確認。
他其實根本不在乎商家,高不可攀如皇族貴胄又如何,家財萬貫又如何,懸殊的差距只會帶來話語權的受損,向微山對給人低眉順眼一事并沒興趣。
他不在乎那個叫商明寶的小姑娘會不會和他兒子修成正果,他只感興趣他的兒子。
向微山到了植物所,先找了幾位同門師兄弟敘舊,接著才到了向斐然的實驗室。
已是又一年的春天,向微山說早上剛去談說月的墓前坐了坐。實驗室里都是人,向斐然打斷他,請他移步外面。
他看上去無堅不摧的,弱點處卻沒有鎧甲。向微山看著他的面容,不動聲色地想,像誰呢如此在乎愛,沉默而固執地守衛愛。明明這么聰明,怎么就放任自己成了手無寸鐵的人。
“你從去年開始,好像接了很多不該你接的活兒。”
聯合國方面有關生物多樣性保護的顧問工作,頂級腕表的公益顧問,紀錄片的出鏡拍攝、以及一場接一場的商業節目。
這些東西有的已經開展了,有的簽了長期合同,正等待逐步鋪開。毫無疑問,這些都是以他個人名義和這張臉出鏡的商業活動
是向斐然以前絕無可能接觸,或者干脆點說,是會拒之以千里之外的活動。雖然它們能極快地帶來名和利,但無疑會直接占據他做科研的時間,這是他以前絕不會允許的。
“這是你最好的二十年,如果你要名要利,你不必等到二十九歲才開始。”向微山淡淡地說,“你十六歲拿金牌那年,就有經紀公司來簽你運作你了。你上大三那年,如果你答應上了那個什么戀愛觀察節目,你現在已經是明星,從美國回來拍紀錄片的那一年,如果你愿意出鏡,你也早就紅了。斐然,你比誰都清楚為了走這條科研路,你放棄了什么,為什么現在反而舍本逐末”
向斐然波瀾不驚地擋回去“我的事你不用管。”
“為了你的女朋友,是嗎”向微山諷刺地問,“為了你高不可攀的女朋友可以買上一枚所謂的高珠,一件高定可以過上跟原來一樣水準的婚后生活龍膽科你是覺得研究到頭了,覺得對得起你媽媽了,所以你自己的學術理想就可以隨便應付、敷衍,丟給手下博士生做,沽名釣譽草草了事你有沒有想過你媽媽在天上看著,會有多痛心疾首”
向斐然轉過臉,春寒料峭,他抄在外套口袋里的手掐著掌心“不用這么冠冕堂皇,拿談說月來壓我。我想要的東西我清楚,我也不會對不起任何人。”
“為什么還要把爸爸當仇人”向微山像是十分不解,“你想要是沒錯,但你確定對方也要你嗎如果真的跟你一樣一心一意,那為什么整個投資圈都在說伍家和商家的聯姻”
“你說什么”
再冷然穩定的人,在聽到這句話后,眼神也有了情緒波動。向斐然幾乎是在一瞬間抬起了頭,本能的,猝不及防的,氣息發緊。
“你不知道”向微山像是感到好笑,唇角勾起的弧度帶著殘忍的微諷“你不知道你的競爭對手已經快贏得勝利了不對,”他瞇了瞇眼,更不解、更好笑了“你的名字從來沒有被提到過,沒有人知道商明寶身邊還有個向斐然啊。”
他疑惑地說。
“你確定你是伍家的競爭對手”向微山這么多年耐心的蟄伏、等待,終于到了可以亮劍的時候,“還是說,這場競賽從一開始你就是局外人”
他丟下他說過千遍的句子,這一次,加上了一定會直擊他心臟的利刃“
“「微山生命」的大門永遠為你敞開如果你還想要參賽的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