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明寶臉上的神采迅速暗淡了下去,像灰燼上的火星。
“不知道。”她輕輕地說。
“就當體驗人生好了。”商邵頗為淡漠地說,是他這兩年對男女之情一貫的態度。
“你們都這么認為嗎”商明寶抬起頭,不解地問。
“我想他自己也是這么認為的。”
她大哥如此漫不經心地說。
商明寶那顆動過手術的心臟劇烈抖了一下。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她想反駁,但商邵已經走遠,她不知道該辯給誰聽。
八月末,方隨寧過完假期準備回巴黎,約商明寶在寧市吃飯。
商明寶一直住在寧市商陸的房子里,近期正在看房。接到邀請,她心里有波動,但未敢多想。
方隨寧約在了一家日料館里,下血本了。移門推開,是典型的下沉式包間。方隨寧已預先到了,包廂門口有一雙女士單鞋。商明寶脫下自己的帆布鞋,跟方隨寧打了個招呼,在她對面坐下。
服務生遞上餐牌,介紹了一番今天到店的有什么特殊的,給兩人倒上茶水,便退了出去。
“你看上去氣色不錯。”隨寧說,飲了口熱茶,目光莫名有些飄忽。
“可能還是香港的水土適合我。”商明寶垂著眼,勾了勾唇。
其實她聽得出方隨寧的弦外之音,但分手是她提的,決定是她下的,訴說自己多痛苦思念他,顯得無病呻吟和不尊重人。只好這樣輕描淡寫地揭過去。
聊了一陣,分享近況,沒留神到移門外的一絲腳步聲,很輕微。
燈將人影描在門扇的紙上,向斐然以為是方隨寧。
雖然看到了包廂門口還有雙帆布鞋,是女生的,但他以為是方隨寧的同學,沒作多想。方隨寧致力于給他介紹新女朋友,并吐槽他已經年過三十,市場堪憂。向斐然拒了她多次,她會干出先斬后奏這種事,也挺符合她個性。
今天是周末,他從山里開車過來的,穿著休閑,未作打扮。脫了鞋后,向斐然拉開移門,高大的身影微微俯身,從檐下探入。
“來晚了,抱歉。”他說著,不經意地抬起一眼。
這高級日料店如此安靜,不設轉臺,只有包廂,大廳里水聲潺潺,竹筒接滿了水沉向那端,咚的一聲,黑色巖石上敲出禪意的響。
商明寶端著茶盞,被黑色陶映著的紅唇微微地張開。
“斐”
她只做了這個唇形,未能發聲。
分手兩個月,從未聯系過一絲音訊,不知他的近況。這一眼,商明寶想看很久。看他黑t恤下挺闊的胸膛,看他冷白的膚色和微垂的額發,看他扶在移門上的那只手。
向斐然的目光在她臉上經停,轉向方隨寧,面無表情的一眼。
方隨寧瞪他,用眼神求他別走。
向斐然略略頷首,目光看也不看商明寶第二眼,神情沒有波瀾,只禮貌地說了聲“不好意思”
而后退了出去,干脆地關上了移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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