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明寶依言挨過去,被向斐然抬起一臂攬進懷里“好了,不許再吵了。”
商明寶抗議地抬起頭“我本來就沒吵嗚嗚嗚”
被他的手捂住了。
他的掌心還殘留著剛剛的草藥味,是一股舒緩而令人安心的味道。
病人沒有夜生活,吃過晚飯,沿著小區的步道散散心后,就該洗漱上床了。暮色剛降,夜跑鍛煉的業主經過,高馬尾一甩一甩的,反復回頭看那輪椅上的人,總覺得眼熟,但一時沒想起來。
別墅的房間都收拾了出來,商明寶抱著枕頭蹭著鞋尖“我睡次臥嗎還是睡這里”
雖說在醫院的后一周,她常擠到他床上,但到底有個陪床的名頭。現在他都出院了
向斐然略作反思“是不是我睡得不安穩,吵到你了”
他還記得她覺淺,發誓要找個睡覺安靜的老公。向斐然睡眠習慣很好,但傷病中的人多夢易醒,翻身起來吃力,難免打擾她。
商明寶立刻搖頭“沒有”尾音吞下去“我以為你不愿意”
要躺到一張床上,總得名正言順吧陪床是個名正言順的借口,那現在呢
商明寶放回枕頭,揭開被子跪坐進去“醫生說你要早點睡覺。”
才八點。
但今天醒著的時間確實很久了,而且忙了一通,神思已倦。向斐然摘下眼鏡,將自己那側的臺燈擰了,忽而醒悟過來這么早,商明寶肯定睡不著,卻要陪他干躺著。
他改了主意“不然,你睡次臥”
商明寶不高興地嘟起臉,拉長調子“哦。”
舒展到他眼前的腰身眼見著是要退了,向斐然的手扣到她后腦勺“沒有晚安吻”
商明寶覺得他腦子里有部分好像確實變了她咬了下唇“我幫你按一下腦袋好不好”
以前出野外,晚上回到帳篷后,總是向斐然幫她按摩,她暗地里學了一些,過去半個月也找了專門的醫生討教。
商明寶調暗了燈,指腹搭上,頓了會兒,用輕柔的力道。向斐然閉著眼,濃郁的燈影下,眉骨與臉的輪廓鋒利如雕塑。她按得著實不怎么樣,但他知道閉嘴。
過了沒多少會兒,動作越來越輕,昭彰著她的心不在焉。向斐然以為她累了,掀開眼,冷不丁逮到商明寶湊很近的臉。
“”
商明寶有股東窗事發的尷尬,用力抿著唇。四目相對片刻,她被向斐然摁住后頸,二話不說地吻了上來。
最近已經摸索出了很適宜接吻的姿勢,分開雙膝跪坐在他兩側,手撐著床頭,這樣不會壓到他,不至于親個幾分鐘就得睡上兩小時。
但現在親著親著,向斐然握住了她的一根手腕,意味分明地將她的手帶到了自己頸項上。
指腹觸到他滾動的喉結時,商明寶只覺得身體里跟失重般,心跳狠狠地漏了一拍。
“你是不是也該調整作息”向斐然的音色染上了不該屬于他的低啞。
商明寶走不了了,被他在腰上扶了一下“去關燈。”
那盞琉璃臺燈里的燈花跳滅,窗簾沒攏,在黑暗中落進滿室月輝。
衣物摩擦的窸窣聲中,商明寶滑進被子,枕在向斐然的胳膊上,手順著t恤下骨骼肌理的走勢,自腰腹撫向后背。她知道他瘦了,因此加倍用力擁緊他,靠向他,脖子仰著迎他唇舌的占有。
別出心裁的復健思路,效果很不錯。
這里遠比病床寬,很多想做的事可以施展開。
商明寶有些暈乎缺氧了,將唇稍分,聽著他喉結吞咽與沉重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