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小到大的吊車尾是有理由的。
拉完仇恨,一謝將目光一轉,轉到商明寶臉上“喲,兔子妹妹。”
商明寶和一謝見過兩面。
第一面,是十六歲那年告別的前一天,她去那間藏在破敗居民區里的排練室,給向斐然送一個資料硬盤。一謝從門外進來,一邊給自己灌降噪的涼茶,一邊將目光在她和向斐然之間轉了一個來回。
他不是瞎子。商明寶禮貌性地看向他時,向斐然的目光卻克制地停在她頸側。有一束光從門外遞入,照亮少女的脖頸,也照亮向斐然心不在焉但挪不開的視線。
第二次見面,向斐然已入主實驗室,商明寶休假回國,跟一謝及表哥一起聚了聚。
“眼神不好使啊妹妹。”一謝痛心疾首。
別看他平時講話四六不著調的,其實心里有明譜,知道向斐然不婚主義,一頓飯的功夫里,百分百閃避掉了有關未來、結婚、一輩子的字眼,連個“祝99”的客套都沒說。
他不是不知道向斐然的朋友圈都有關商明寶。
向斐然是不玩朋友圈的人,打從微信賬號注冊起,他就沒有開放過這東西。有一天毫無預兆地開了,第一條是四宮格照片,分別是花、花、花、閉眼在太陽底下睡著了的商明寶,身上蓋著沖鋒衣。
底下一連串臥槽,「你被盜號了」
只有一謝瞧出了端倪,罵道「你是真特么悶騷」
那件蓋著少女的沖鋒衣是純黑色的,明顯是男人的衣物。露著的領標上,清晰繡著他的定制名feiran。
他生出了占有欲,藏也未藏。
這張照片拍于扎西房子的二樓曬臺,晾衣繩上掛著白色床單,在暖風中微微地鼓蕩,商明寶在躺椅上睡著了,濃黑的睫毛被陽光曬成金色。
醒來后不見向斐然,她點進微信聯系,發現朋友圈有提醒更新的小紅點,以為在做夢
那時的她,微信里只有向斐然這一個好友。
向斐然剛在樓下整理好松木標本夾,上樓來時,一手抓提著一只一次性紙杯,另一手敲字。抬眼,看到商明寶被初春四點多的太陽曬紅了臉。
商明寶講話時帶著鼻尖的酸軟,眼神里有些微控訴,軟綿綿的“你干嘛呀,那張照片都沒。”
向斐然“很可愛,你不喜歡”
他的相冊里有很多她的可愛瞬間,第一張是那年夏令營,隨寧陪她買沖鋒衣時分享過來的,要他幫忙挑一下。那時保存她的照片名不正言不順,圖書館的氣味
和四周的翻書聲他還記得。心虛而欲蓋彌彰地喝了兩口水,他也記得。
但是你的定制標露出來了,上面有你的名字。商明寶提醒,莫名帶著羞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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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斐然喝了口半冷了的茶葉水,神色自然地說“沒注意。”
認真瞥她一眼“刪了”
商明寶搖搖頭。
“換一張不帶標的”他好商好量的樣子,喉結因為等她的答案而微微繃著。
商明寶抿咬著唇,跳過去合腰抱住他“我是怕你那些同學老師以為你在秀恩愛。”
向斐然無奈地笑了一聲笑她的遲鈍。
“難道不是”
商明寶跟他朋友圈里的人一樣呆滯住,臉熱中結結巴巴“但是斐然哥哥,這不符合你的形象”
“我什么形象”向斐然視線垂著,好整以暇中有一絲玩味,似乎要看看她能答出什么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