鑒于目前港府治安混亂,商業環境也復雜,一個又殘又廢的盲人,顯然比一個正常人更安全一點,倆口子商量了一下,遂也沒有把賀樸廷復明的事情往外說,就依舊叫他瞎著。
而賀樸廷急于走路的后果就是,經醫生診定,他至少還要坐兩月的輪椅。
既是賀氏的兒媳婦,就必不可免的,會有一些太太交際。
賀章在重癥室里持續昏迷了兩個月后終于病情穩定,轉進了普通病房。
既他病情穩定,各家太太自然要探望一番,賀家婆媳當然也要接待。
蘇琳瑯因為要去董事局開會,來的晚了點,進病房時幾家的太太都到了。
季家的太太張美玲,以及顧太太她都見過,另有一位郭太太,本姓麥,是麥德容的遠房表姐,此時幾位太太坐在一處,正在聽梁月伶講麥德容的事。
麥德容抽空從瑞士回來過一趟,跟黎憲成功離婚了。
雖然所有的現金全被黎憲霍霍光了,但不幸中的萬幸,她保全了股份。
大家就不免感慨,聊一聊麥德容的遇人不淑。
正聊著,梁月伶一個彈跳“蘇小姐來了,快坐快快,我給你倒茶去。”
許婉心一看,搶在傭人之前接包“來,琳瑯,坐我這兒。”
一組沙發,她座的是三人位的中間,她敢讓,蘇琳瑯也敢坐,真就坐下了。
而在富豪太太圈中,座位是有講究的,長輩,聲望的高的才能坐主位。
許婉心是
首富太太,今天又是主家,自然有資格坐在中間。
可她兒媳是晚輩,按理就該像梁月伶一樣站在側面,要坐也得坐到末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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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婉心把自己的座位讓給兒媳婦,蘇琳瑯又是大陸來的,是個貧民階層,幾位太太難免詫異,尤其顧太太最講禮儀規矩的,就把不滿擺到了臉上。
當然,許婉心這樣做也有她的原因。
因為這幾位太太來探病,醉翁之意不在酒,其實是來幫夫家談生意的。
許婉心是個藝術家,只懂藝術,生意方面做不了主,讓兒媳婦坐中間,就是想讓兒媳婦跟這幾位太太交涉生意經,經商人家,談生意最要緊。
而蘇琳瑯一坐下,幾位太太當然就要發招了。
“樸廷太太不愧大陸來的,行事夠爽朗,不像我家凱倫,還連男朋友都沒談呢,整天跟我討教太太經,就怕等結了婚,伺候不好夫家。”顧太太故意說。
顧凱倫,顧凱旋的姐姐,也是顧家唯一的千金小姐。
當初顧太太看上賀樸廷,想聯姻,但被賀家以賀樸廷早有婚約給拒絕了。
她心中不爽,就要暗諷蘇琳瑯沒規矩,夾帶著還要顯擺一下女兒。
許婉心愣了一下,經她提醒才發現自己讓座位似乎讓錯了。
怎么辦,難不成讓兒媳婦站起來,自己坐回去
但這時,她卻聽蘇琳瑯問“顧太太,什么叫個太太經”
顧太太一笑“太太經就是規矩禮儀,三從四德,是咱們華人的傳統文化。”
蘇琳瑯恍悟“我們大陸叫它封建迷信,糟粕,在我們大陸,誰跟女性講三從四德是要被無情打倒,再踏上一萬只腳的。”
顧太太被她懟的目瞪口呆,眼珠子都差點突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