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飛機上當然不能打移動電話,甚至都不能開機,因為移動電話會影響飛機的無線電。
但蘇琳瑯今天委托了許天璽一件關于錢米莉的事情,讓他幫自己去查,要隨時聯絡他,所以是帶著移動電話的,飛機甫一落地,她趕緊開移動電話。
關于錢米莉銷毀b機的原因,她有一個猜想,就等許天璽來驗證了。
雖然已經是夜里十點了,但今天晚上全城的熱鬧才剛剛開始,跑了一圈,幾個孩子也餓了,得去旋轉餐廳再吃點宵夜,看看夜景,今晚就會住在酒店。
賀樸廷坐在最后面的,直升機的噪音又大,所以他大概聽到了些什么,但并沒有聽的太清楚,要往餐廳去,就邊走邊問,看剛才發生了什么事情。
蘇琳瑯也正好要給許天璽打電話,就押后一步進餐廳,先把賀樸廷推到了樓梯間,然后撥電話給許天璽,看是否能驗證自己的猜想。
但倆人剛進樓梯間,感應燈亮,就看到雙手插兜,一臉灰敗的錢飛龍。
錢爵爺一輸再輸,剛才連底褲都自己脫了,當然早就走了。
錢飛龍兩只腫成縫的眼睛盯著蘇琳瑯,終于說“蘇小姐,你至少十年駕
齡。”
賀樸廷也覺得妻子開直升機的絲滑程度匪所思,但他雙手交握,抬頭看錢飛龍,雙目炯炯。他說“錢中校,我愛人飛過多少個小時,在民航署有記錄的,你盡可以去查,而且她要有十年駕齡,第一次飛的時候,豈不是未成年,12歲”
錢飛龍又不知道蘇琳瑯是重生的。
他以為她拳擊勝之不武,飛行怎么也不可能比得過他的。
但在兩人同時駛入云團后,那架紅色的貝爾214就仿佛跟她是一體的,他在濃霧中睜大眼睛四處尋找,她卻像一只肆意翱翔的飛鳥,時而在他之上,時而又在他之下,時而,又出現在他面前。
她盡情的玩弄著他們父子,讓他們同時膽顫心驚,抓狂。
錢飛龍還好,經驗豐富,懼怕也是有限的。
錢爵爺年齡大了,前列腺不好,下飛機的時候褲子都是濕的,就是被嚇尿了。
如果是敵我雙方在交戰,她要帶著武器,他們父子早就葬身大海了。
這才是真正讓錢飛龍感到恐懼的。
他在自己的專業領域被打敗了,敗的毫無還手之力,偏偏對方還是一個才成年的女孩子,而因為他的刻板印象,在這一刻,他怕的不僅僅是蘇琳瑯這個個體,而是大英曾經在援朝戰場上交過手,也蠢蠢欲動,想要再交手的敵人,大陸軍人,們。
試想,一個年紀輕輕的女孩子,并非專業飛行員,都那么強悍,吊打有十年駕齡的他,那訓練有素的專業飛行員又得多強悍。
在專業領域的挫敗才是最致命的。
而更要命的是,錢飛龍一直認為大英是正義的一方,就62年的斷交事件,他也一直認為是大陸方面在搗鬼,要故意跟港斷交的。
但就在今天,他父親為了活命,親口承認了,說自己是告密者。
雖然他沒有明說,但錢飛龍又不傻,當然聽得出來,是有人授意他爹那么做的。
對方的意圖也再明顯不過,就是希望當時的港府能與大陸徹底交惡
而錢飛龍最尊敬,也最敬仰的,他的親爹認為他媽是個賤女人,他是個賤種。
也就意味著不論他再怎么努力,在老爹的心目中,也永遠比不上哥哥姐姐們了。
要說今天的賀致寰能有多驚喜,錢飛龍就有多么的喪氣。
不過也許老天注定的,自從他處心積慮接近賀樸旭的那一刻起,賀家一世祖要帶給他的衰氣,就遠遠不止現在發生的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