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等到外面再無動靜,傭人們壯著膽子出來,就見季仁倒在地上,口吐白沫,身上還搭著一條長長的,生了銹的鐵鎖璉
總共不過五分鐘,蘇琳瑯就翻墻出來了。
她的貝勒車就停在馬路對面,倆男孩出來以后就上車了,此刻就在車上坐著。
打開車門上了車,蘇琳瑯當然不會說自己剛才是裝神弄鬼去了,她說“我剛才去公廁上了個廁所,你倆沒等著急吧”
季霆峰要憨一點,說“阿嫂,我們剛才看到了,好棒,好刺激的”
賀樸鑄卻說“霆峰你不要亂說好不好,我可什么都沒看到。”
季霆峰只好也改口,說“那好吧,我也什么都沒看到。”
他倆雖然沒看到蘇琳瑯進季仁家,但從那個妓女踉踉蹌蹌的跑出來,再到燈光明滅,屋子里的鬼哭狼嚎聲,隱約猜得到,那都是蘇琳瑯的所作所為。
不過這倆男孩半大不小的,都處在身體和心理從男孩向男人轉變的過度期,當親眼看到自己敬重的長輩行為像畜牲一樣時,他們心里既覺得厭惡,又覺得惡心。
但同時,他們心里也有邪惡心思的,畢竟男人,天生就獸性比人性更多。
既是征服也是臣服,更是一種無形的威懾。
蘇琳瑯專門讓他倆看,就是要讓他們知道,當一個男人為老不尊,在小輩的眼里有多么的令人厭憎,厭惡和惡心。
同時也是警示他們,永遠不要那么去做。
或者說,永遠記得自己是個人,而不要因為出身好,有幾個臭錢就變成禽獸,畜牲。
先送季霆峰回家,到了他家大門外,小伙子拉開車門,又回頭說“阿嫂,我說如果,如果我哥能做主的話,我一定會讓他把房子全租給你的。”
蘇琳瑯沒說話,只笑了一下,點了點頭。
賀樸鑄卻鄭重其事的說“一言為定喔,你要做不到,你就是小狗”
關上車門再回頭,他說“阿嫂,我看到季仁是怎么招妓的了,太惡心人了。你做的對,他呀,死不足惜”
蘇琳瑯也想送季仁個速死的。
一個又螵又殺妻的男人,死亡就是他最好的歸宿。
但惡人的生命力向來都比較頑強,所以季仁這天晚上并沒死,只是中風了而已。
不過中風比死亡更可
怕,人死,就感受不到痛苦了,但活著卻又動不了,季仁還是個孤寡,就很可能會被護工毆打,虐待,欺負。
而因為他說不了話,他就只能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生生的捱著。
他雖然沒死,但已經活在地獄里了。
轉眼就是臘月二十八了,明天就是除夕,蘇琳瑯難得閑暇,正在廚房里跟傭人們一起,看她們打年糕,蒸點心,就接到季霆軒打來的電話了。
他說“蘇小姐,我聽霆峰說你想租下整個亞厘士道,有這事吧”
亞厘士道就是色情一條街本來的名字。
其實就算季霆峰不說,等過完新年,蘇琳瑯也會問季霆軒的,既他主動打來電話,當然就是愿意租了。
也就意味著可以省略廢話,直接談條件。
“季伯父身體怎么樣”蘇琳瑯先問。
說起他爹季德,季霆軒就忍不住要嘆氣“我阿爸恢復的還不錯。”
立刻又說“他只負責建材業務,亞厘士道我說了算,你說吧,打算租幾年”
季家目前是這樣,季德在斧頭幫被砍傷,又被梁松踹傷下體后就一直病病歪歪的,季氏大部分的業務都移交到季霆軒手里了。
但所有的建材業務他還讓情婦劉佩錦一手把持著。
建材業務是季氏除了房產外最賺錢的業務,季霆軒拿不到,心里也很著急。
但劉佩錦對病榻上的季德悉心照料,溫柔體貼,他也就無話可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