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水埗公園只要到了晚上,就會是毒蟲們的天堂了。
此時太陽剛剛下山,夜幕才剛剛升起,毒蟲們已經帶著器具來了。
他們有吸的,有注射的,各種各樣,五花八門的器皿,器具,毒蟲們會全部擺出來,再準備好錢,等天再黑一點,就會有毒販子專門來公園賣毒品。
一拿到貨,毒蟲們連一秒鐘都不會等,會就地吸食,注射,享受夢幻一刻。
但喬向娣沒有進公園,而是在公園旁一條骯臟的,全是針管,避孕套和衛生紙,排泄物的小路上疾速往前走著。
這條路一邊靠公園,一邊是密林,喬向娣邊走,邊往密林里張望著。
交流個眼神,廖喜明默默翻墻進公園,陸六爺尾隨喬向娣,蘇琳瑯則進了樹林。
喬向娣其實跟蘇琳瑯是并肩在走的,不過她在馬路上,蘇琳瑯在樹林里。
被毒癮折磨的喬向娣枯瘦如柴,臉色蠟黃,邊走邊在輕喚“阿sir,梁sir”
樹林中突然響起簌簌的聲響,喬向娣以為是約她的梁sir來了,渴求毒品嘛,趕忙沖進了林子,但甫一進去,就見梁sir邊仰頭在看樹上,邊伸手在找槍。
她覺得他有點怪,剛想問梁sir出什么事了,只見一道人影一閃,從天而降一個女人,雙腿胯騎到梁sir的頭上,一手掐喉,一手兩根指頭插進了他的鼻孔。
梁sir被人騎頭勒脖子,一手掰這女人的胳膊,一手拔出了槍。
但他才要舉槍,女人一腳猛踹,將他的槍踢進了林子里。
那是個年齡不大的女人,她用腳蹬掉梁sir的槍,一手扯起梁sir的頭發,果斷一薅,拽著他的頭就往樹上咚咚撞。
另一手插在他的鼻孔里,反方向,朝著天狠狠拉扯,扯的他鼻血直飚。
梁sir肯定要痛瘋了,但他叫不出來的,因為當人被反扒著鼻孔的時候,他的喉嚨都無法開合,他無法呼吸,換氣,也叫不出聲來,只會逐漸窒息。
喬向娣從來沒見過有女人會這樣跟人打架的,被嚇傻了,腿也軟了,撲通一聲坐到了地上。
她眼睜睜著著梁sir也彎了腿,撲通一聲跪到地上。
騎在梁sir頭上的女人氣都沒有換,雙拳全開朝著梁sir的雙鬢太陽穴來個雙拳夾擊,再朝著他鼻子上狠狠搗了幾拳,搗的梁sir鼻子瘋狂飚血,徹底昏死,她立刻扒下他的背包,跪地就開始翻包了。
喬向娣沒敢出聲,只是用手死死捂著嘴巴。
突然聽到一個男人的腳步聲,她又是嚇的一哆嗦,干脆抱住了頭。
打人的當然是蘇琳瑯。
此刻趕來的是陸六爺,他說“我看過了,沒發現還有別人,應該就這一個人。”
蘇琳瑯掰過昏死過去的,梁sir的臉,說“他叫梁鴻亞,有警員證,看歸屬是新界警署的,六爺你認識他嗎”
陸六爺也在看警員證,說“這警員證是真的,證明他確實是警員,但我不認識他。”
“新界警署是誰的勢力范圍,歸哪個警長管”蘇琳瑯又問。
陸六爺說“新界分兩派,讓我看看,他是治安科的話,應該歸馬鳴所管。”
蘇琳瑯不必專門去捉奸的,因為要確定那個跟劉佩錦通奸的警界大佬是誰并不難。
像雷探長,麥家駒和馬鳴,他們都有各自單獨負責的業務范圍,也就是自己的勢力范圍。
港府警界不成文的規定,誰的范圍內,警員就是誰的人。
既這位警官是新界的,歸馬鳴管理,那個,跟劉佩錦偷情的警界大佬就是馬鳴無疑了。
說來也是叫人感慨,就在半年前,馬鳴還曾親自上門給蘇琳瑯鞠躬敬禮,感謝她能截留儲備黃金,造福全體港民。
儲備黃金的案子是她辦成的,但功勞簿上寫的是馬鳴,麥家駒和錢飛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