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助理隨之便寒聲交代“把你干過的事和知道的事,都說出來。”
“欸,好。”
這中年人不知道何建勤的身份,更不知道屏風背后是何許人物,只覺得周遭氣場冷沉,壓得他有些喘不過氣。他巴巴地咽了口唾沫,一雙綠豆眼悄然抬高,瞟了眼屏風。
屏風上的仙鶴戲水是純手工的蘇繡,針法精湛,栩栩如生,背后的景物十分模糊,只依稀可見兩道人影的輪廓。
何建勤冷不丁再次開口,仍是笑,聲線卻森寒幾分“徐老師當了半輩子娛記,該懂的規矩不必我再教你吧。”
徐福山聞言,生生一驚,忙不迭把頭埋下去不敢再亂看,有些結巴地道“殷酥酥和曲雁時的照片都是我拍的。你們也知道,我們做狗仔的就靠這么點兒本事發財,原本,我是想拍一些曲雁時的料找他團隊要錢,根本沒想在殷酥酥身上做文章。但是后來有另一個人找到我們,花錢要我們直接把料爆出去,并且要把殷酥酥的大名也帶上,所以我才”
何建勤“另一個人是誰,說清楚。”
徐福山似乎很是為難,耷拉著腦殼,好半晌才擠出個訕笑,支支吾吾道“老板,一行有一行的規矩,我收了人家的錢,不能把人家的身份說出去。”
何建勤“你不說當然也可以,只是從今往后,京城你怕是待不下去了。”
“別別別別翻臉啊,也不是完全不能說”徐福山精得很,一看這個笑面虎青年跟他背后老板就都不是善茬,倒戈只在一瞬間。他左右看了眼,壓低聲道“那位也是圈里人
,正當紅,去年的三金影后,雙字名兒,這樣說你們總知道是誰了吧”
殷酥酥用力抿了抿唇。
果然。
同她之前猜想的相差無幾,是秦媛在背后搗鬼。
徐福山說完,換上副狗腿的笑容,朝何建勤湊近幾步,低聲試探“老板,我知道的我都說了,能讓我走了嗎”
何建勤沒做聲,目光投向屏風背后,帶著請示意味。
察覺到何助理的眼神,殷酥酥也不由側目,看向身旁。
費疑舟臉色如常,陰晴莫測。
殷酥酥遲疑半秒,伸手輕輕扯了扯他的西服袖口,傾身小聲提醒“何助理在等你說話。”
費疑舟看了眼殷酥酥,“你說吧。”
殷酥酥一愣“我說什么”
費疑舟視線筆直落在她臉上,語氣依然平淡“你想怎么處置這個人。”
“”屏風那頭的徐福山聽見這番對白,瞬間嚇得臉色大變。他腿都軟了,再說話時,語氣里也帶帶上哭腔,一個勁地道歉求饒“我錯了幾位老板我真的錯了我一個沒權沒勢的小記者,賺錢混口飯吃而已,我發誓我真沒想害誰啊求求你們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我吧,饒了我吧”
殷酥酥被這道嗓門兒嚷得心煩,不耐地皺了下眉,思索須臾,道“算了。他也只是收錢辦事,讓他走吧。”
屏風前的何建勤靜候了會兒,沒等到大老板給出反對意見,便瞥了徐福山一眼,懶得同這廝費口舌,遞個眼色打發。
“謝謝各位老板謝謝”徐福山松口氣,不敢耽擱,腳底抹油一溜煙兒跑了個沒影。
屏風之后,何建勤恭恭敬敬地道“先生,我在門外等您。”
“嗯。”
征得頂頭老板同意,何助理轉身走出雅間,順手將門給重新關上。
屋里只剩下殷酥酥和費疑舟兩個人。
殷酥酥濃密烏黑的眼睫垂得低低的,眉宇間若有所思,不知在想什么。
費疑舟端起桌上的茶杯,送到唇邊輕抿一口,漫不經心地問“有什么想法”
殷酥酥沉浸在思考中,聞聲抬起頭來,看他“我應該有什么想法”
費疑舟把玩著手里的白玉茶杯,冷白修長的指與掌中白玉錯落交疊,透出種滲骨的寒意。他側眸看向身邊的年輕女孩,緩慢地道“秦媛,好像是這個名字”
殷酥酥微驚“你知道秦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