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有防備,靈巧地往旁邊閃開,眼眸里笑意盈盈“這款面膜修護抗衰,適合你。使用方法是抹勻之后敷二十分鐘再洗掉,我免費送你用。不用謝。”
費疑舟動都不動,站在原處眉眼淡漠,只輕描淡寫說了兩個字“過來。”
他身上自帶上位者的強勢氣場,不怒也冷峻自威,再平靜的命令,也能教人打心眼兒里生出懼意。
殷酥酥本來笑得鬧得正開心,驟然被他氣場一震,瞬間就僵住了。心臟亂跳幾下,暗暗道糟糕。
今晚與他相處,整體氛圍太放松,加上又已經見過他銷魂徹骨沉迷那事的一面,她有些忘形了。
心頭一陣打鼓,殷酥酥抿抿唇,擔心他動怒怪罪,已經在肚子里準備好了道歉要說的好聽話,挪著步子走過去。
他人在光明處,但五官背光,暗影描摹下的輪廓比往日更深刻。
在那一刻,殷酥酥看著費疑舟,莫名冒出個念頭這個男人,無論何時都是統籌眾生的角色,高高在上,哪怕她給他抹了滿臉的面膜泥,哪怕他也會沉迷她美色,哪怕他也會臣服于情潮。
兩人距離縮近,殷酥酥心虛,耷拉腦袋像個做錯事的小孩,戰戰兢兢不吭聲,等候發落。
費疑舟面無表情地看了她一會兒,繼而便伸手握住她胳膊,將人一把貼入胸懷。
“你膽子越來越大了。”他這么說著,語氣依然平淡。
殷酥酥卻兀然漲紅了臉,微弱地低嚀一聲。
剛洗過澡,她身上只裹著一件絲質浴袍,打底的衣物全都沒來得及穿。所有皮膚,就這樣親密無間地與指上薄繭相接,曖昧地向彼此傳遞去各自體溫。
“本來已經打算放過你,為什么這么不懂事,為什么這么不乖。”他垂眸注視著她,每個字音都輕而淺,這樣矜平自若的神色與從容不迫的口吻,根本教人無法想象他此刻在對她做什么。
殷酥酥根本說不出話。
她臉色如火,雙眸已有些不清明了,整個人使不上力,甚至連站都要站不穩。身體踉蹌著往后,要摔倒之前,被他勾住腰,直接單手給提抱起來,踏步進浴室,放在了水跡斑斑的洗臉臺上。
她身上的絲綢浴袍瞬間被水打濕。
洗漱臺旁的墻上是抽拉式潔面巾,費疑舟隨手扯過一張沾了水,遞給殷酥酥。
“給我擦干凈。”他低啞地命令。
殷酥酥這次不敢再拒絕,顫著手接過來,胡亂往他臉上擦拭,抹去面膜膏。
人要被他折磨到發瘋。
他唇吻著她,細膩而溫柔。
但還有比他的吻更細膩,也更溫柔的。
抽絲剝繭,剝開蜜柚。
她終于流下淚,指與趾用力蜷縮,齒尖緊緊咬住下唇,一只手往后攥緊毛巾桿,另一只手的細白五指,用力捉緊他的腕骨。
想要躲,想要逃跑。可人被他鎖得死緊,紋絲不能動。
過了不知多久。
殷酥酥細眉緊擰,眼淚一行一行往下流,這味道陌生又強烈,她招架不住,最后的最后,只能依偎在他懷里無助地哭,像暴風雨中被恣意吹打的葉,鼻腔里發出哼唧音,聽著既妖媚又可憐。
長發濕漉漉的,幾綹幾綹黏在臉頰上,費疑舟垂眸看著她,只覺這模樣實在柔弱,美得招人心疼。
他眸色柔幾分,耐著性子溫言軟語哄了會兒,隨后便在她耳畔道“這下你應該記得很清楚了。”
“”殷酥酥倔強地抿唇,哭得停不下來,不想理這可惡的壞人。
“我對你向來有耐心。”費疑舟親了親她的唇瓣,緊貼著她,嗓音低得有些啞,“不過你要乖一點,別總是惹我。記住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