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剛走出半步,男人卻在背后叫住她。
他眼也不抬地淡聲說“你先別急著洗澡。”
殷酥酥狐疑,回過身望他“為什么”
費疑舟說“因為我們的游戲還沒開始。”
“”聞言,殷酥酥心頭莫名微驚。
她看著他,看見他坐在餐桌前,拿消毒毛巾擦完嘴角,又取出另一塊,仔仔細細地擦拭雙手,動作自然而優雅。之后,便看見他站起身,徑直朝她走來。
牽了她的手,帶她進了電梯。
不是去主臥,而是去二樓。
走出電梯,殷酥酥被費疑舟牽著手,穿行在光線昏暗的走廊內,每走一步,都有種要步入無盡深淵的錯覺。
她禁不住開口,問他“你要我陪你練琴嗎”
她想起,他的琴房就在這層樓。
“不。”費疑舟嘴角很淺地勾了勾,語調溫和而平靜,“我帶你去我的棋畫室。”
說話的功夫,兩人已經走到棋畫室門前。
兩扇實木大門合得緊緊的,被費疑舟錄入指紋鎖,才“咔噠”一聲開啟。
殷酥酥抬眸。
棋畫室里黑咕隆咚,透過走廊昏暗的光,能粗略判斷這里頭比琴房還要寬敞,陳設擺件全都看不清。
她心里毛毛的,條件反射想要轉身逃,但,為時已晚。
后背覆上一只寬大的手掌,往前輕輕施力,動作溫柔而又強勢,不容違背,將她推進了這片看不見底的黑色陷阱。
咔,棋畫室的門被從里反鎖。
殷酥酥心跳快得仿佛擂鼓,這片黑暗伸手不見五指,她只聽見他的呼吸逐漸靠近,靠近,最后來到了她耳邊。
費疑舟從身后親昵地擁抱她,吻著她的耳廓,道“今晚的游戲,叫交換。”
殷酥酥對這個詞匯感到云里霧里,不確定地重復“交換”
“我感受過了你的世界,你也感受一下我的。”他語氣慵懶,輕而淡,替她脫去針織外套,十指抬高,摸到她脖頸,摸到她動脈,摸到她鎖骨,摸到她凌亂飛快的心跳。
摸到純色打底衫的排扣。
懶得挨個兒折騰,稍一用力,直接撕成碎布。
殷酥酥毫無防備,驚呼著環抱住自己,不知他要做什么,驚慌而又無所適從。
“我從小學習過很多藝術類課程,所以我會彈琴,會下棋,也會繪畫。”他淡淡地說,“你的身體,是最精致最完美的底布,每一個比例每一寸皮膚每一種顏色,都毫厘不差符合我的理想。”
殷酥酥轉過腦袋往后看。他的言語有時諱莫難懂,因而她蹙眉,問“你想表達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費疑舟虎口裹住她下頷,順勢低頭,吻了吻她仰起的唇“直白一點說,就是我要在你身上繪制一幅畫。”
殷酥酥這是個什么奇怪的說法。
在她身上繪制一幅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