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剛說完,她一低頭,就看見了面前純白色的床,頓時黑線臉。她忍住抓狂的沖動,微笑問他“這張床也是您老人家探索藝術的一部分”
費疑舟瞥她一眼“誰告訴你這是床。”
殷酥酥茫然“這不是床是什么”
“畫板。”費疑舟神色淡淡,轉過身,從排列整齊的置物架上取下人體彩繪的植物顏料,又開始準備顏料盤和畫筆,口中漫不經心地說,“現在,你把衣服脫了,躺上去。等我調好了顏色就可以開始。”
殷酥酥一聲無言以對。
他說“把衣服脫了”這句話時,就如同在談論天氣陰晴一般自若,以至于她此刻的窘促羞澀與不安,都像是種對他“高雅藝術”的褻瀆。
在原地站了會兒,殷酥酥暗自做了個深呼吸,睜眼閉眼一剎,終于下定決心。
悄悄回頭看了眼。
費疑舟還在忙自己手里的事。他的西裝外套不知何時脫的,就搭在畫室門口的衣帽架上,身上穿著白襯衣和純黑色正裝馬甲,兩只袖口挽在了腕骨之上,露出的手臂漂亮,修勁,冷白。
殷酥酥輕咬唇瓣。
不多時,所有衣物都除盡,順手疊好放在一旁。
她彎下腰,小心翼翼坐在那張白色“畫板”的邊沿,平躺上去,看著天花板發呆。
其實,這張畫板說是畫板,也并不準確,因為它不知是什么材質制成,質地柔韌,軟而富有支撐力。
之前剛進來時,她太過緊張,沒來得及觀察周圍,此時躺在畫板上沒事干,便無意識地轉動眼珠打量起四周。
費疑舟的這間畫室面積不小,約莫六十來平米,除了這張像床的畫板外,正西位置的那扇墻壁,整面都是一幅巨型畫布,純白色,不染纖塵。
而另外三面墻,則都是大公子收藏的名家作品,無一例外的抽象派線條畫。
看著那些圖案上詭異纏繞的線條,殷酥酥不禁有些驚異。
溫潤清矜溫文爾雅,或許只是他的表象,他的內心世界,應該很復雜。
胡七八糟地思索著,腳步聲閑庭信步般靠近。
費疑舟在床型畫板旁站定,隨手將顏料盤放在邊兒上,眼睫垂低,安靜地端詳起眼前美景。
得利于常年對身材的嚴苛管理,殷酥酥的身材
曲線很好,腰肢纖細,長腿筆直。加上先天占據優勢,她也一直被粉絲們稱為“內娛最稀有的豐腴美人”,曲線曼妙,往下斂出一把平坦得絲毫贅肉的腰身,腰臀比也是07的黃金比例。
膚色瓷白,紅梅點雪。
費疑舟仔細欣賞了會兒,眸色漸深。
畫室內的暖氣溫度似乎偏高,他莫名感到一股燥,喉嚨發干。于是不動聲色地抬手,將領帶扯松幾分。
“模特的肢體要完全放松,繪出的圖案才能達到效果。”他彎腰低頭往她貼近些許,手掌安撫地撫過她鬢角,語調神色皆溫和而平靜,“如果很緊張,你可以閉上眼睛跟我聊天,繼續說剛才的話題。”
殷酥酥眼睫垂得低低的,沒有勇氣看他的眼睛,聞言點點頭,盡量將緊繃的四肢放松些許,竭力鎮定地說“好。”
剛才的話題
剛才她跟他聊到哪兒了來著
殷酥酥閉上眼睛回憶著,幾秒后,接著輕聲說“那天的晚宴,我的銷售額指標是七十萬歐元。但事實上,這個數字對我來說,幾乎是沒有可能完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