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坐起來,起初都沒反應過來自己身在何
方。緩了幾秒,等三魂七魄盡數歸位,才起身,趿拉著家居鞋過去把門打開。
房門外,走廊的光線稍顯昏沉,一副中世紀的重彩油畫之下,男人長身玉立,眼簾低垂直勾勾盯著她,眸色黯得幽沉。
殷酥酥睡得發髻都散了,一頭卷發蓬蓬松松堆在腦后,愈發顯得風情萬種。
她想揉眼睛,又反應過來自己帶著妝,轉而用手摸了摸頭發,呆呆地問“要準備走了嗎”
令殷酥酥沒想到的是,她話剛問完,費疑舟竟兀然伸手勾住她腰身,將她一把樓了過去。
動作親昵,又霸道不講道理。
濃郁的酒香,混著他一貫清冽冷調的味道,撲鼻而來。殷酥酥被他攬貼入懷,臉唰的紅了,慌亂間伸手推搡他,壓低聲道“你干什么會被其他人看到,被拍到就完了”
費疑舟不顧她抗議,低頭貼她更近,“也不問是誰敲門,直接就過來開。膽子這么大,不怕我是壞人”
“我我根本都還沒睡醒。”她嘀咕著解釋,眼神不時東張西望,生怕忽然出現一個人撞破她和他的私情,“聽見敲門,下意識就過來開門,哪里會考慮那么多。”
不知他飲過多少酒,也不知他有沒有醉意,她只看見,他瞳色暗沉沉一片,里頭倒映出一個面紅耳赤又慌亂無措的她。
費疑舟扣住她細軟的腰,未再深究她不問人就開門的事,摟了人折返回房間。
海景總統套房,面積百平米,有露臺。
費疑舟推開落地玻璃門,攬緊殷酥酥,徑直來到露臺上。
這里是近海,周圍尚可見絲絲光亮,但站在這里朝遠處眺望,大海便絲毫沒有白日的浪漫溫柔,活像一只龐大黑暗的怪獸,能吞噬一切。
晚間的海風很烈,殷酥酥的長發被吹得肆意飛舞,覺得冷,忍不住就想往他懷里躲。
費疑舟察覺到她這個可愛的小動作,微勾唇,脫下西服外套,披在她肩頭,將她緊緊摟住。
他頭枕在她腦袋頂,她微揚脖子,前額便碰到他棱角分明的下巴。
“這里風很大。”殷酥酥很困惑,“你帶我來這里做什么”
“稍等一下。”他輕聲說。
殷酥酥眼眸里泛起迷茫的光,動了動唇還想問什么,然而下一瞬,隨著輕盈的一聲“嘭”,一道絢麗弧線映亮天際。
整片夜空被炸了開。
火樹銀花不夜天,流光溢彩,絢麗奪目。火星金絲一般往四周迸射開,像從天宮傾瀉而下的金色瀑布,又像仙人醉酒時執筆,從廣袖里淌出的金墨。
漫天煙花,無比的璀璨,將海面都映得瑩瑩發光。
“”
殷酥酥怔然,仰望著漫天焰火,錯愕而驚喜地睜大了眼睛。與此同時,她聽見耳畔傳來他清冷的嗓音,低聲道“零點了。生日快樂,我的小姑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