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男本來低著頭在看手機,忽然跟前橫倒個龐然大物,一身酒氣難聞得不行,便微蹙眉頭,耷拉著眼皮面無表情地看過去。
一秒鐘過去,兩秒鐘過去。
醉漢就這樣仰著脖子瞧著這名高大青年,咕咚,咽了口唾沫。
這時,刀疤男很隨意地扭了扭脖子,微躬身,沒什么語氣地開口了。他居然還很好心,并且很有禮貌,問道“兄弟,需要我扶你一把不”
“哦,不不,不用。”醉漢打心眼兒里忌憚這人,哪里還敢讓他扶,應了聲,手忙腳亂地從地上爬起來,很快就跑了個沒影兒。
空氣里殘留著醉漢身上的酒精味兒,不怎么好聞,盧峻抬手嫌棄地扇了兩下,從褲兜里摸出一盒華子,敲出一根放嘴里,拿打火機點燃。
邊抽煙,邊挪著步子換了個地兒,掏出手機打電話。
連線接通,響了大概十來秒,被對面的人接起。
“老板。”盧峻被煙
熏得瞇了下眼睛,語氣隨意,聽著流里流氣又慵懶,“人我都幫你盯了一周了,錢什么時候到賬”
對面人不知說了什么,引得他冷笑。
“這個漂亮女明星身邊有一個助理,你知道那是個什么人物嗎,獵鷹退下來的。中國空軍空降旅最他媽牛逼的特種部隊。”盧峻吐出一口煙圈,說,“要不是老子腦瓜機靈經驗豐富,早他媽讓那小子逮住了。我就吃這行飯的,這種高難度的活,我加點兒錢也是天經地義。您是上流社會的體面角兒,不差錢,十萬灑灑水,我一亡命之徒,半只腳都落進棺材了,算半個死人。您跟個死人計較您一件衣服的錢,不嫌晦氣啊”
對面沉默了會兒,回了話給了準信兒。
答案似乎令盧峻滿意。他扯扯嘴角挑起個笑,掐了煙,應了聲“成”,之后便將電話掛斷。
“東京的號,國際長途”盧峻涼涼地低嗤,“不懂事的玩意兒,也不知道給你峻爺報個話費。”
整整一晚,公寓里春光四溢,月光都不好意思溜入窺探。
費疑舟的十指沒離開過殷酥酥的纖腰,殷酥酥也就幾乎整夜沒合眼。
男人對這檔事本就有癮,開葷之前處于探索期,嘗到了味道便一發不可收拾。初次時還知道溫柔憐惜,越到后頭越失控,把她翻來覆去,從頭到尾地給狠狠疼了個遍。
天快亮時,殷酥酥嗓子都已哭啞,幾乎是在他懷中昏倒過去。
這一覺,直接便睡到了下午一點半。
迷迷糊糊中感覺到有陽光照在臉上,殷酥酥皺了下眉,緩緩睜開惺忪的雙眼,醒了過來。
初嘗禁果便被壓榨了一整晚,她這會兒渾身像被重型卡車碾過,指頭縫都是酸軟的。想翻個身換個睡姿,卻發現自己的身體被禁錮,完全動不了。
“”殷酥酥怔了下,視線下移,這才注意到自己腰上橫著一只男人的手臂,線條分明修長有力,將她霸占在懷里。
烏黑分明的眼眸眨了兩下,她心里慌慌的,有些緊張有些無措,又有點詭異的小甜蜜,目光上抬,又看向手臂的主人。
費疑舟的臉距離她僅僅幾公分。他閉著眼,尚在沉睡,側躺的緣故,半張臉都陷在她霧霾藍色的小碎花枕頭里,濃密漆黑的眼睫低垂著掩映,像兩把黑色的小扇子。
往下,是他高挺的鼻骨和薄潤的唇,還有棱角分明的下頜線,再往下,是一副白皙修長肌理分明的軀干,胸肌很緊碩,微鼓的曲線在腰腹除斂出巧克力形狀的八塊腹肌,再延展開兩條格外流暢的人魚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