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疑舟是第二次來殷酥酥這間公寓,對這間屋子不算熟悉。他憑記憶回想兩秒,而后打開手邊第二個鞋柜,一瞧,里頭果然有幾雙可重復使用的布藝鞋套,洗得干干凈凈,整齊地擺放。
費疑舟取出其中一雙,遞給張秀清,隨即溫和道“阿姨您先坐,我稍后來給您倒茶。”
“哦哦,好。”張秀清接過鞋套,朝他干笑了下,只能將心頭濃烈的疑慮和尷尬暫且壓下,坐在換鞋凳上穿鞋套。
將丈母娘安頓好,費家大公子便邁開長腿施施然來到了洗手間,微抬手,紳士地敲了敲門。
砰砰。
洗手間內,殷酥酥這會兒正坐在馬桶蓋子上,垂頭喪氣,眉頭深鎖,整副大腦沉浸在漫無邊際的驚慌和混亂中。她左思右想絞盡腦汁,思忖好半天,依然不知道要怎么跟老媽解釋眼前的狀況。
一籌莫展之際,什么都不想搭理。因此,她聽見敲門聲后也只有氣無力抬了下眼皮,用唇型問門口的大少爺“干嘛”
比起她的慌亂絕望,她家金主老公仍是那副矜平自若閑看庭花落的神色。
他高大身軀懶漫地斜倚著門框,食指隔空,輕描淡寫地一點,眼神里充滿某種篤悠悠耐人尋味的玩味兒,也用口型說“我的衣服。”
“”經費疑舟一提醒,殷酥酥才反應過來自己身上還穿著他的襯衣,除此之外,里頭寸縷不掛。
她霎時窘迫地羞紅了臉,難為情極了,想說什么,又怕公寓太小,自己嗓音出口會被門口的媽媽聽見,只能豎起白皙的手掌,朝他輕輕勾了勾,眼神欲言又止,寫滿無措與求助。
這模樣著實嬌軟柔弱,楚楚動人,費疑舟瞧見了,瞬間便憶起昨晚她在他身下婉轉承歡時的風情與媚態,食指驀然微癢。
他眸色深幾許,不動聲色地將五指收攏,挑了下眉,動身走進去,彎下腰低下頭,將左耳貼近她紅潤微腫的唇瓣,“想說什
么”
見他靠近,殷酥酥連忙伸手攀住他脖子,在他耳畔用氣音小聲說“我的衣服都放在衣柜里。你幫我找一條睡裙帶出來,還有”
說到這里,她似更加羞于啟齒,頓了下才又低低地續道,“內褲。”
她唇齒間的氣息總是散發著一種果香似的清甜,充滿無形的誘惑力,鉆進他鼻息,撥撩他感官。
費疑舟聽見最后兩個字,雙手輕握住她纖細的軟腰,青筋微跳,口腔舌根無端生出一絲干澀的燥意。幾秒后,又微斂眸,鼻腔不動聲色沉呼一口氣,將再度蘇醒的欲念壓下。
“要什么樣的睡裙和內褲”他在她耳邊問。
男人嗓音壓得太低,略微喑啞,像極富質感的砂紙,粗糙帶有顆粒感,摩擦過她細嫩柔軟的耳垂。
殷酥酥本就生澀,昨晚和他抵死纏綿瘋了一通宿,全身皮膚都還敏感得要命,根本經不起他任何形式的撩撥。即使只是嗓音混著呼吸灌入鼓膜,她也止不住想顫栗。
當即滿臉通紅地側頭躲開,慌亂嘟囔“什么樣的都行。你快去。”
費疑舟這會兒其實也不好受。
他對她向來不具備免疫力,有時,隨隨便便一個眼神,一句話,他就能為她堅硬滾燙。
正如此刻。
僅僅只是靠近一些,聞到她身上甜膩膩的香味,看見她緋紅瑰麗的頰,他就已經開始心猿意馬起來。
但這會兒重要的貴客還在客廳里坐著,該忍的要忍,該收斂的自然也必須收斂。
費疑舟自幼是個自控力強到病態的人,殷酥酥是唯一的例外。這種特定時刻,明知不可為,他的理智便能主導欲念,奪回絕對的控制權。
心念涌動中,他忽而貼近,在她滾燙的耳廓落下了一個吻。
殷酥酥驚呆,捂著耳朵詫異地瞪他,惶恐不已,壓低嗓子道“我媽還在外面呢,你老實一點。”
“我知道。”費疑舟嘴角細微地牽起,“多的不能碰,親一下耳朵尚在可控范圍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