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不重要。
她可沒忘記自己今晚的首要任務,是報仇。
幾秒的匪夷所思后,殷酥酥很快抬手拍了拍自己僵硬的臉蛋,強迫自己繼續入戲,恢復成鎮定冷靜、泰山崩于前也可面不改色的神態表情,高傲的女王般,朝他一笑“既然費先生油鹽不進,那就別怪我辣手摧花冷血無情了。”
費疑舟聞聲,懶漫挑了下眉,紳士道“請開始你的表演。”
殷酥酥“。”
聽聽,聽聽。
什么叫開始表演
這矜平自若的語氣,這慵懶散漫的神情,這副隨時準備欣賞一出好戲的篤悠悠姿態,說明了什么說明這狗東西根本就一點也不怕,一點也不把她放眼里
呵,不怕是吧好
眼瞧著費家大公子的這副態度,短短兩秒光景,殷酥酥內心的小宇宙便熊熊燃燒起來。她拳頭一握,怒了,沖他皮笑肉不笑地彎彎唇,輕言細語,格外溫柔地說“費先生的心態真是好呀。等表演開始,希望您還能這么淡然自若。”
大少爺亦細微地勾起嘴角,輕聲回她“那就看殷小姐的本事了。”
殷酥酥抿唇,烏黑分明的大眼慍色遍布,亮得逼人。
費疑舟直勾勾同她對視,深邃的眸耐人尋味,映入壁燈昏暗曖昧的光,顯出幾分別樣的幽沉。
兩道視線在空氣里對撞,刀光劍影,冷風颼颼,仿佛一場無聲的宣戰。
滴答,滴答。
落地鐘的秒針溜過去兩格。
第三秒時,殷酥酥一句話都不再說,徑自跪起身,從身下男人的腰腹位置挪離開,光著腳丫子跳下了床,在床畔站定。
費疑舟不知她要做什么,視線追蹤,始終直勾勾落在她身上,帶著濃烈的探究欲。
之后便看見小姑娘輕咬唇瓣,低下頭,白皙臉蛋也古怪地飛起兩抹嬌俏紅云。她明顯很是緊張,兩手抬高捏住睡袍的衣帶,十根纖細雪白的指甚至在微微發
顫,踟躕糾結好一會兒,才像是鼓起莫大的勇氣般,將睡袍袋子扯松,解開。
只一瞬,費疑舟眸色驀然轉深,下腹一緊,唇舌干燥,甚至連呼吸都變得艱難。
喉結起伏,他不動聲色地滾了下喉。
視野中,殷酥酥的淺色睡袍,落在了她腳邊,在暗紅色的柔軟地毯上層層堆疊。與往常不同,她睡袍里頭竟還有衣物,那是一件純黑色皮衣,上衣是抹胸樣式,下裝是一條同材質超短裙褲。
這衣服貌似小了一碼,緊身到極點,將她本就不盈一握的腰肢勾勒得更加纖細,腰臀比驚人,曲線曼妙而妖嬈,極盡媚態的同時又透出一種莊嚴的高貴,美得難以形容。
費疑舟一時看入了迷。
然而,只有天曉得,此時此刻的殷酥酥有多不自在。
這件衣裳跟那把令殷酥酥記憶尤為深刻的椅子一樣,也是梁姐從開小黃超的發小那兒薅來的,有個十分霸氣囂張的名兒訓誡女王裝。
殷酥酥從梁姐那兒拿到衣服的第一眼,便被驚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