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也急著要答復呢。
江頌月在府中閑適了好幾日,驟然碰上件從未接觸過的棘手事,左思右想也想不出完美的法子,心底漸漸焦躁。
“他會不會是在暗中傳遞什么訊息”
錢雙瑛見江頌月舉棋不定,大膽猜測,“京中金鋪多的是,他完全可以去別人家的,明知你會為難還到緣寶閣來,不像他的作風啊。事有反常必有詐”
聞人驚闕待人溫柔體貼,滿城皆知。
“沒有任何反常。”小廝立馬駁回,“五公子是先去大理寺,再去緣寶閣的,隨行侍衛眾多,沒有反常之處。”
“那是怎么回事難道真是特意為難你的”
江頌月順著這個思路揣摩著,腦中莫名閃回那日聞人驚闕強抓她的手扣上玉鐲的事,還沒理清思緒,小廝再度催促起來。
她心中一急,擰眉道“去與青桃說,八姑娘的照常價收。聞人驚闕不是問我喜歡什么嗎就說我喜歡的是咱們鋪子里最貴的那幾件,他若真開口買,就提雙倍價錢”
“得嘞”小廝得了口信,扭頭就走。
“好主意這筆生意可賺大啦”
江頌月不理錢雙瑛的揶揄,飲了口茶冷靜了下,想改主意時,小廝已走遠,她喊都喊不住。
緣寶閣的金銀玉器很貴,價錢翻了一倍,就連聞人驚闕臨時都拿不出那么多銀子,特意差人回府跑了一趟。
來來回回耗了足有半日,回府時,天已見暮色。
聞人聽榆膝上放著給母親買的首飾,回憶著聞人驚闕在緣寶閣里的行為,心里漸漸有了猜測。
她余光掃向兄長,做了會兒心理準備,開口問“五哥想什么時候把東西送給五嫂”
聞人驚闕微微側臉,道“再看吧,婚前若是見不著面,只有等大婚當日了。”
大戶人家講究,各類瑣事都由喜婆、管家和長輩處理,通常情況下,婚前半個月,小夫妻是不能見面的。
聞人聽榆又看了兄長幾眼,不知是不是錯覺,她覺得聞人驚闕的心情比來時好上許多。
思忖了下,她小心翼翼道“五哥,近些日子悶在府中著實無趣,我想去拜訪下五嫂,你覺得可行嗎”
聞人驚闕神色微凝。
聞人聽榆放輕聲音,再道“今日你買了首飾沒能及時送去,未免五嫂多想,不若小妹一起送去正好與五嫂談心解悶,她腿腳有傷,想必在府中悶得難受”
車廂中稍靜了片刻,才有聞人驚闕的聲音。
“可。”
聞人聽榆心尖一松,聽他接著道“不過我有一件事要你去做。”
“五哥盡管說,只要小妹做的到”
“不難。我有一封書信遺落在大理寺,過兩日你去一趟,幫我找賀笳生討要回來便可。”
這事沒有任何難度,聞人聽榆正要答應,見兄長轉過了臉。
他的目光依舊迷蒙,蘊著山中霧嵐一般,讓人看不見真實想法。
“記得態度友善一些。”
聞人聽榆從不若聞人雨棠那般驕縱,不論對皇子王孫還是府中下人,向來都是親和寬厚的。
乍聽這提點的話,她愣了愣。
對那人再友善些是營造出自己對他有意的假象
她在心中搜索一周,沒找到賀笳生相關的任何信息,但粗略權衡后,還是點了頭,“五哥放心,小妹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