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江頌月能下地走動時,距婚期僅剩數日,本該全身心準備婚事的,可她既要檢查養傷期間金鋪生意狀況,又要招待時不時登門的聞人聽榆,還得應付那個一心想與她合伙賺錢的小侯爺。
江頌月不勝其煩,下面的人更是忙得暈頭轉向。
婚期將至,江老夫人下了令,絕不能讓她的婚事出現半點紕漏,府中所有人都在一遍遍檢查著大婚當日的每一個細節,力求完美無缺,根本分不出心神去招待貴客。
這日送走二人后,管家實在受不住了,正與江老夫人抱怨著,來了倆通傳太監。
“太后一個多月沒見縣主了,想念的緊,知曉縣主的腿傷痊愈了,想請她明日進宮一趟。”
dquo”
“太后做了什么夢”江頌月乖順地做解語花,說話時余光瞥向太后的另一側。
為什么沒有人告訴她,云襄郡主也來了慈云宮
“除了夜鴉山匪,還能是誰”太后撫著江頌月的手嘆氣,“你個半大丫頭,怎么就招惹上了那等惡徒”
江頌月哪里知曉,也不好反駁,便道“不礙事,京中守衛森嚴,他不敢現身。”
“你小姑娘家不知道那賊寇有多陰狠”
太后哀嘆幾聲,大概覺得在大喜的日子前說這事不好,轉而問起江頌月的傷勢與婚事準備。
江頌月挑著揀著說了,最后道“祖母挑剔,嫌街面上的喜餅不合口味,非要府中自己準備,廚娘為此三日沒睡好覺了。”
太后笑著責備“哪里是挑剔,分明是看重你的婚事,想盡善盡美。”
問完江頌月的事,她像是突然想起,轉向久未出聲的云襄郡主,問“云襄方才說到哪兒了”
云襄郡主笑道“說小弟貪玩,前幾日攀爬假山傷了手臂”
之后盡是閑聊,
江頌月安靜聽著,
覺得比與聞人聽榆在一塊兒還要難熬。
原本康王府與國公府有意結親只是個傳言,在聞人驚闕眼盲后,出了康王府迫不及待地與之撇清關系那樁事,傳言就多了幾分真實性。
現今江頌月面對云襄郡主,有一種撿了人家不要的東西的微妙感。
她是不愿意用“廢棄品”來形容聞人驚闕的,也不愿把自己比做撿廢品的人,可這事在別人眼中,就是這么回事。
好不容易熬到太后乏力,江頌月正尋機請辭,太監入內稟告“娘娘,小侯爺來了。”
京中有且只有一個小侯爺,便是陶宿錦。
他在哪兒都不見外,進來請了安,就自顧自道“江頌月,你怎么偷偷跑宮里來了虧的我特意去你府上尋你,白跑一趟。”
陳矚登基后,太后了卻心頭大事,加上得了幾個孫兒,這幾年是愈發慈祥。
她不計較陶宿錦這沒規矩的樣子,嗔怪道“你今年也十六了,總往頌月那跑做什么怎么這樣討人嫌。”
“我找她是為正事,我想與她合伙做生意。”陶宿錦信誓旦旦道,“我想過了,反正不是做官的料,不如經商,還能賺錢養家。”
一句話把太后逗笑了。
堂堂侯府獨子,放著高貴的小侯爺不做,跑去行商。用得著你行商養家嗎
行商也就罷了,還盡做虧本生意。
不過有事做總比惹禍強,太后情愿侯府、王府子弟全是這等紈绔,越沒出息,她兒的江山才越穩固。
笑完,她看著滿面抗拒的江頌月,勸道“頌月你就帶帶他,反正虧了銀子算他的,還省得他總煩你。”
太后的面子不能不給,江頌月垂著嘴角,不甘心地應下。
陶宿錦可算是得了她的準話,見太后要歇息了,跟著江頌月行禮退到殿外,沒說幾句,瞟到了云襄郡主。
“你倆約好一塊入宮的嗎”他大大咧咧道,“我當你倆會不和呢。”
在太后面前默契地維持了半天的平和,被這一句話打破。
江頌月與云襄郡主飛速對視,再雙雙轉開眼。
陶宿錦向來不會看人臉色,又說“今日可巧了,聞人五也入宮來了,說不準待會兒在宮門口還能碰見呢。你們三個見面會尷尬嗎”
云襄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