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驚闕又偏過臉,低頭,側臉在交疊的手上蹭了蹭。
中間分明還隔著他自己的手,江頌月卻覺得聞人驚闕的臉直接貼上了她的手背。
她全身發熱,想躲避,覺得不好,便將手掌抓握了一下。
聞人驚闕壓著她手的力氣很輕,在她用力后順著她放松,讓她得以抓住那層單薄布料。
“頌月”聞人驚闕又喊了她一聲,氣息穿過指縫噴薄到她手掌心,惹人心顫。
江頌月閉上眼回憶了下圖冊上的內容,猜測那事或許也沒那么難,就像她當年與人動刀一樣,管他什么理智、儀態,莽撞地撲過去就是了。
洞房不能比提刀砍人更難吧
只要她強勢些,不給聞人驚闕亂動的機會。
江頌月做出了決定,便放空心思,不給自己任何后悔的時間。
她抓握在聞人驚闕肩上攥緊的手猛地松開,貼著他的寢衣往下滑,經過衣襟時,江頌月手指勾著衣襟口用力向外一扯,寬松寢衣瞬間散開,露出大片胸膛。
而江頌月行兇的右手正好壓在聞人驚闕左心口,隔著凌亂的寢衣,猝不及防感受到擂鼓般強壯有力的心跳,就在她掌心重重敲擊著。
咚咚
江頌月被這沉重的心跳聲驚到,怔愣的這一瞬間,面前一暗,聞人驚闕俯首貼了過來。
她驚住,來不及縮肩躲避,后腰就被一只手臂攔截,提腰一拽,她不僅未能后退,還被迫往前送了過去。
驚慌失措中,有柔軟的東西從她面頰擦過,她頭一偏,粗重的喘息便打在了她耳下,同時有溫熱的觸感落在了頸上。
聞人驚闕的頭埋在她頸間,那是什么貼上了她脖頸
霎時間,江頌月渾身汗毛炸開,撐在聞人驚闕胸口的手顫抖著,沒來得及用力,撐在她后腰上的手掌突然張開,幾乎覆蓋她整個后腰,揉動著將她重重往前壓去。
江頌月知道男人看著再文雅,實際上身板、力氣都比她一個姑娘大得多。
這一刻,她切實地體會到了。
江頌月駭然失色,一聲驚呼,兩手撐著聞人驚闕的胸膛掙扎起來。
“別”
脖頸上的熾熱觸碰與腰背上施力的手因她的反應停住。
江頌月再用力一推,沒能推動聞人驚闕,她手腳發軟,口唇顫了顫,正要開口,兩處的禁錮同時撤退,她眼前眀亮起來,身子卻是一軟,差點癱倒。
急急喘了幾下,她再次扯過寢被,這次直接拉高到
鼻尖,只露出一雙眼睛。
只顧著自己了,她完全沒注意到聞人驚闕的反應,等心頭驚駭與酸軟四肢稍微恢復點后,才發現聞人驚闕不知何時也扯過寢被另一角,遮住了腰腹。
江頌月停頓了下明白這是什么意思,頓時臉上猶若被密密銀針刺過,熱辣辣的。
她疾速轉開眼,大口呼吸了幾下,磕磕巴巴道“我覺得,要不、要不還是等等”
“今日太晚、太冷了,明日起晚了會被人笑話,而且現在洞房”她聲音戰栗著,越說越低,“萬一懷孕了怎么辦啊”
她說過的,想二十歲再生小孩。
“那就”聞人驚闕的聲音也很低啞,“兩年后再圓房”
江頌月“”
怎么感覺更過分了
誰家夫妻成親兩年了才圓房啊
這樁親事本就是她高攀,聞人驚闕潔身自好,接受她提出的一大堆旁人無法接受的條件,還愿意遷就她等上兩年。
可江頌月方才明明清楚感受到他激烈的心跳與洶涌的情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