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身側的粉面佳人,他心火焚燒,眸中欲望險些噴涌而出。
他沒法反駁,重重閉眼,真就做了會兒瞎子,放松身心依賴起江頌月來。
大理寺正門口停著輛奢華車攆,在江頌月與聞人驚闕走出來時,紗簾掀動,聞人聽榆婀娜地下來相迎。
來與江頌月傳話的便是她了。
“我閑著無事,想出來走走,就順便來幫五嫂傳話了。”
她素來與江頌月親近,有了姑嫂關系后有事沒事就來尋人說話,江頌月習慣了,漸漸地,與她稍微熟絡起來。
但到底不是聞人驚闕的親妹妹,還是要客氣一點。
淺聊幾句,將上馬車離去,有人在后面呼喊“聞人少卿留步”
是賀笳生。
他找聞人驚闕只能是公務,江頌月討厭他,不愿意聽他說話,先一步上了車攆,隔著紗簾盯著聞人驚闕,以防他被人欺負。
聞人聽榆自是跟著她的,親昵地挽著手臂,道“那姓賀的官員還挺有趣,上回我來接你們回府,在外面等著的時候,他竟來送我蜜餞果子。”
江頌月本來滿眼都是聞人驚闕,聽見這話,猛地轉頭,嚇了聞人聽榆一跳。
“五嫂,怎么了”
“他送你蜜餞你收了嗎”
聞人聽榆本來有些緊張,聽見這話就笑了,“我若收了他的東西,以后豈不是與他牽扯不清了五嫂放心,這點分寸我還是有的。”
再者說,那蜜餞果子又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她沒那么嘴饞。
她溫柔地拒絕了賀笳生,不收他的東西,反過來拋了顆冬棗給他。
拋去的,可以說是賞賜給下人的,也可以說是臟了扔掉的。
至于被誰撿了,那就與她無關了。
江頌月只聽了她說的那部分,確定她沒與賀笳生扯上關系,暗暗松了口氣。
她深知賀笳生的為人,怕聞人聽榆耳根子軟被騙了去,擔負著嫂嫂的責任,勸說道“你愛吃蜜餞這事,當是上回你五哥說漏嘴,讓賀賀大人聽著了”
說漏嘴
聞人聽榆暗道,她長這么大,可從未聽說五哥何時說漏嘴過。
再有,她其實不愛吃蜜餞,會牙疼。
“還說你喜歡胭脂呢,他連胭脂都舍不得,只會撿不值錢的蜜餞來討好你,你可別被他這么低劣的付出騙了”
聞人聽榆心道這嫂嫂竟然不知道是五哥在給賀笳生下套,對二人的恩愛產生了片刻的懷疑,但又聽江
頌月是真心為她著想,心里還挺舒服。
她樂意做不懂事的妹妹,于是假裝成不知人心險惡的深宅姑娘,失落道“我還當他送我蜜餞,是不拘小節的真性情,原來竟是想著用些尋常物件來算計我”
江頌月見她眉心蘊著愁緒,忙安慰“你國公府堂堂八姑娘,求娶的青年才俊多不勝數這人本就配不上你,犯不著為他難過。”
聞人聽榆哀嘆幾聲后,配合她的安慰恢復平靜,趁著她對自己生出保護之意的機會套近乎,“五嫂,你新裁的那身衣裳,是為明日的宮宴嗎回去后能不能讓我先瞧瞧”
“行是行”江頌月有些窘迫。
那匹布料被染壞了,聞人驚闕是夭矯不群的翩然公子,穿什么都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