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句,聞人聽榆情緒徹底崩潰,往矮桌上一伏,埋頭大哭起來。
江頌月被她這一通話說懵了,看著她不斷顫動的消瘦的雙肩,張口欲言,欲言又止。
這世上沒有感同身受,那些流于表面的安慰的話,恐怕只會讓她受到更大的刺激。
江頌月默然陪著聞人聽榆,被她的情緒感染,心情沉重起來。
這廂正哭著,外面侍婢小心翼翼地敲門,低聲道“縣主,三少夫人來了。”
聞人聽榆忙擦拭起眼淚,江頌月見她狼狽,心上一軟,拍拍她的肩膀,到外面見袁書屏去了。
袁書屏是來送藥的,“上回說要給你拿祛疤的藥,竟忘記了”
她與聞人聽榆正相反,笑吟吟的,瞧著沒受到任何影響。
江頌月摸著她送來的瓷瓶,想起上回懸而未決的疑問是什么了她怎么知曉聞人驚闕身上有傷疤
直覺讓江頌月把這件事與聞人聽榆那番話聯系在一起。
輔國公注重氏族,孫女對他來說是獲利的棋子,孫子又會是什么呢
是氏族的未來。
“祖父嚴苛”聞人驚闕的話音回蕩在腦中。
江頌月心頭一緊,問“三嫂,這藥當真有用三哥身上的疤祛除掉了嗎”
袁書屏撫著肚子的手一頓,掀起眼睫,淡淡道“每一道鞭痕都是幼時祖父對他的教誨,他大概是不愿除去的吧。”
幼時
江頌月抓緊了手。
她再次想起那個少年時離家出走,數十年不回的桀驁四叔。
袁書屏也想到他,說道“當初知曉五弟曾離家兩年,音訊全無,我當他是要與四叔一樣,選擇另外一條路呢,沒想到他竟然回來了”
這時,江頌月才隱約明白聞人驚闕說過的“難念的經”是指什么了。
回看聞人家兄妹幾人,已成親的共三人,其中兩人是門當戶對的權貴世家,唯有自己是徹頭徹尾的小商戶,輔國公竟
然沒有阻攔
江家是不能為國公府任何利益的。dashdash除了照顧聞人驚闕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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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為了這個,值得嗎
江頌月心里亂糟糟的,后來袁書屏又說了些別的,她沒怎么聽得進去。
她想與聞人驚闕確認這事,想起上回談及他身上疤痕時的言論,覺得聞人驚闕是不想提及的。
江頌月能忍著不問,情緒卻不自覺地從眼中與嘴角流露出來,眼睛一個勁兒往他背上掃。
聞人驚闕看得出來,聯想了下這幾日府中事,再一想聞人聽榆來過,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你知道六妹要嫁去皋州的事嗎”江頌月終究是沒忍住,繞著圈子問起來。
“還沒明說,不過猜到了。”聞人驚闕道。
“她好像不愿意。”
“婚姻之事,該由長輩做主,她是否愿意,并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