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夫人請了大夫來給聞人驚闕看診,確定他是患了風寒,立刻慎重起來。
小打小鬧沒事,損害了身子不行。
送兩人離開前,她特意拉著江頌月囑咐“小兩口要互相體諒,有話好好說,不能仗著孫女婿脾氣好欺負他。這大冬日的,就把人攆去外面睡,都凍出風寒了,他還瞎著呢這傳出去”
“誰攆他了”無端被指責的江頌月有點惱火,“分明是他自己使性子非要睡外面的,我哄都哄不回來”
“啊”江老夫人沉吟,“是他使小性子啊”
有時候,不需要用疑問的語氣和措辭,就能夠表達出心底的懷疑。
如同此刻。
江頌月氣得腦子里嗡嗡響,“你信他不信我”
“信你信你。”江老夫人急忙改口,“當然信你了,你才是我親孫女兒,他再好也是個外人,我哪能信他”
“他哪兒好了”
江老夫人見江頌月氣得厲害,不敢勸了,胡亂說道“長的好啊,回頭生了孩子,不知道長成什么天仙模樣呢”
江頌月漸漸被安撫下來。
江老夫人想與聞人驚闕也說幾句,沒能找到躲開江頌月的空隙,只得作罷。
雙方辭別,登上馬車后,江頌月從車縫里回望立在雪中遙遙想送的江老夫人,提早生個孩子陪伴她的想法再次冒出。
她看向聞人驚闕,那張俊美的臉對著祖母時候,笑盈盈的,溫柔隨和,只剩他二人了,就變得刀鑿出的冰雕似的,冷淡疏離。
只是這樣就罷了,他還時不時咳一兩下。
咳的厲害時,濃眉一蹙,面上就會升起薄紅,瞧著像窗外頂著積雪的紅梅,格外的動人。
江頌月盯著聞人驚闕看了會兒,臉頰慢慢轉紅,想與他和好的念頭更強了。
“我”
才開口,聞人驚闕掩唇再次咳嗽起來。
這回咳的更久,聽得人心疼。
江頌月坐過去挽住他手臂,輕輕給他拍胸背。
止住后,她倒了溫水遞到聞人驚闕嘴邊。
“喝水。”
聞人驚闕偏頭躲開。
江頌月望著他的側臉和鼻梁下的陰影,在他手背上戳了一下。
聞人驚闕的手躲開。
江頌月笑出聲,往他身上一撲,摟著他胳膊,湊過去在他面頰上親了一下。
“我親親你,你就不氣了,好不好”
聞人驚闕轉過臉,江頌月見他臉上冰霜依舊,猜他要說出讓自己不滿意的話,臉一仰,堵住了他的嘴。
有過幾次經驗,這回她主動,在唇齒的追逐纏綿中,羞澀地閉上了眼。
聞人驚闕正相反。
他在想一個問題,是現在松口原諒,還是再拿捏會兒
現在講和,能趁江頌月心軟占許多便宜。繼續生氣,讓江頌月知曉這事有多嚴重,來日處境互換,他好用這事來提醒江頌月他是如何大度
聞人驚闕選擇后者。
他抓著江頌月的手腕躲開,被咬紅的唇一張一合,說出冷淡的話,“縣主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