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主子都被折磨成這樣了,木犀不敢有任何忤逆,順從地改口,“縣主有何吩咐”
江頌月咬牙道“扶你家公子去房間里。”
“是”木犀趕忙扶住搖搖欲墜的聞人驚闕。
聞人驚闕站都站不穩了,還有閑心說話,“多謝月蘿給我留下最后一絲臉面。”
江頌月皺著眉,一句話不說,在木犀扶他邁入房間的最后一步,余光瞟見他打了個趔趄,那一貫挺拔的身軀險些栽倒,幸好被木犀及時扶住。
木犀的任務是將人扶到屋中,將人放下后,他立刻就出來了,局促了會兒,擠進樓梯口處的江家下人堆里。
眾人離得稍遠,想回避,沒有江頌月的準許,不敢離開。
于是一個個大氣不敢出,看屋頂、看地板,就是沒有一人敢去看江頌月和那緊閉的房門。
江頌月就坐在對面看著,心里想的全是待會兒要如何嘲笑聞人驚,如何讓他無地自容。
時間無聲流逝,不知過了多久,她感覺兩腿發麻,去揉膝蓋時,手掌一用力,扇過別人巴掌的掌心陣陣發疼。
她踮著腳小心地活動了幾下,沒忍住問“藥效有多久”
陶宿錦哪里知曉,把尋藥的侍衛找來,侍衛很是尷尬,道“這藥沒有固定時間,是必須、咳、才能消下去的”
江頌月的小人書沒白看,想了想,明白言下之意,嘴唇一抿,沒了話說。
只是從此思緒不受控制,想著屋里聞人驚闕可能的狀態,她手腳無處安放,忍了又忍,再次詢問若是heihei不了呢”
“那就難說了”侍衛左右為難,求助無門,只得如實說話,“屬下也是聽人說的,什么虛不受補的大少爺用了藥,憋成殘廢,或是要命,少見,但也不是沒有”
侍衛說完,見沒人問他話了,默默退下。
而江頌月盯著緊閉的房門又看了會兒,在心里算了算時間,越來越不安。
在雙膝的麻木寒退卻之后,她猝然站起,向著房門邁出幾步后停住,回身怒斥“不準亂看”
所有人,包括陶宿錦在內,全部低下了頭。
“吱呀”一聲房門打開,江頌月進了屋。
就在眾人震驚時,門房又響,她急匆匆跑出來,合緊了房門,聲音低且急促,命令道“今日的事誰也不許說出去”
不等有人應聲或是看清她的神色,她就提著裙子匆匆跑下了樓。
又過了許久,房門打開,面色潮紅的聞人驚闕緩步走出來,看見的只有縮著脖子坐在外面的小廝木犀。
他刻意帶著的微笑收起,止步在房門口,問“月蘿呢”
木犀站起來,苦著張臉道“縣主她早就走了。小侯爺多待了會兒,想看公子您的笑話,被府中尋來的下人喊回去了。”
今日的事對木犀來說,簡直是一場噩夢,就是面對輔國公時,他也沒這樣生不如死。
“公子,縣主說不許將今日的事透漏出去,可小侯爺那嘴巴能管得住嗎說不準明日這事就傳開了,公子您的名聲”
他說了許多,聞人驚闕卻只聽見了第一句話。
江頌月早就走了。
曾經他騙了江頌月許多次,風水輪流轉,如今輪到他被戲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