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疏影皺眉,視線微微一動,“這種事情你拿到殿上來說什么”
姬洵不依不饒,“朕問你好不好看”
萬疏影煩躁地看了一眼身邊其他人,扯過姬洵,低聲哄道,“好看,好看,芳歲你分不清局勢,便聽我的話,今日不準奏。”
“好看”姬洵雙手向上,抓著冕毓,一雙柔美的眸子里滿是冷冰冰的事不關己,他笑著,
“萬疏影,朕也覺得好看,今日,朕將它給你戴。”
垂珠冕毓,在群臣大驚失色地注視下,戴到了愣怔的萬疏影頭上。
“陛下如此行事有失體統”
“體統”姬洵恍然一般扶著下顎,“愛卿啊,朕說攝政王殿下戴這冠冕好看,你偏怪朕有失體統,那怎么辦,交給你戴”
“臣,臣不敢”
“陛下豈可強人所難,當庭給攝政王殿下難堪”
犟嘴,這皇帝給你當算了。
姬洵再一細看,這不是萬疏影的二號狗腿子陳棟聯嘛。
姬洵抖了抖長袖,朗聲喚道,“當朝頂撞朕與攝政王情深,蕭啟胤,將他壓下去,擇日朕要親審。”
姬洵說完,便要做個不理朝事的昏君,徑直離開太和殿。
反應過來的萬疏影將頭上冕毓一掀,在眾臣驚呼里砸向人堆,任憑那群人一擁而上爭搶著不敢讓冕毓落地。
萬疏影面露狠厲,他抓住姬洵的手,陰沉開口,“芳歲,你今日是偏要為了那不相干的人與我置氣”
姬洵被扯疼了,他厭煩地頂了下舌頭,涼涼地看了一眼萬疏影。
萬疏影見他不說話,怒火更是無窮,如同一點就燃的爆竹,脾氣噌地上來,“都給本王退下今日朝會到此為止,本王與陛下今日有要緊事單、獨、商、議”
萬氏派系的那群人自然不能推拒攝政王的命令,彼此探看兩眼,低著頭先退出去了。
梁太傅抖了抖手,不敢相信萬疏影當朝挑事,“萬疏影,豎子豈敢操控陛下,在太和殿擅自為天子做主”
萬疏影冷笑,“他都把冕毓賜給本王了,只差退位逼本王做他的接任,你現在才想起來說這些廢話”
尉遲瓔今日也來上朝,他站在文官之列,卻不參與任何人的交談,文臣也自認與他不是一路人。他本來興致缺缺,以為芳歲帝上朝也就不過如此。
可姬洵放開了手玩這一次囂張至極的甩手戲碼,尉遲瓔幾乎兩眼發亮,喜不自勝。
好玩,好玩
他尉遲瓔這一遭朝會,不算白來。
尉遲瓔生怕兩人的戰火不夠激烈,添油加醋,極盡嘲諷,“攝政王殿下野心不小。”
梁太傅更是氣結,“你還敢與陛下近身,快將陛下放開,萬疏影,你可還記得你是臣,陛下是君你這是欺君罔上”
梁太傅喝問萬疏影,尉遲瓔還在一旁挑火看戲,萬疏影自然是不會忍讓半分。
他直接從殿前衛的腰間拔劍,利刃一揮,怒色在臉上鋪了濃濃一層,萬疏影陰狠道,“梁太傅,本王便是今日將你斬于劍下,你才知什么是欺君罔”
啪
眾目睽睽之下,萬疏影被打偏了臉。
姬洵的掌心浮上一片血紅色,他摸著太過用力而腫痛的手,漫不經心,“萬疏影,給朕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