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洵瞬間疼得眼前冒白光,隱隱有不受控的淚水外溢,他都疼懵了,
“常無恩,你瘋了,要給朕撅斷了不成”
“陛下再忍忍。”常無恩嗓子微啞,抬起手蒙住姬洵的眼,睫毛撲在他的掌心,輕微搔癢,像只無路可逃的蝶。
常無恩不動聲色,面無表情,甚至語氣都是一如既往地平常乏味,挑不出半點毛病,
“陛下肩背骨肉僵硬,需要奴才用力開解一番,只是剛動時疼,熬過這一陣便好了。”
姬洵是想寄,又不是想受折磨,他壓著鼻腔悶悶地聲音,挑剔道,“不按了,常無恩,你起來。”
常無恩并不回應,繼續手上的動作。
身量高大的男人目視前方,不曾低頭看那如一抹月色流淌在棗紅錦被之間的白背,可掌心的觸感騙不了人。
瘦窄的脊背,青紫色的淤痕被指腹推開,柔滑的熱水濕淋淋地掛在姬洵的后背。
天子蹙眉忍疼,丹唇虛張,一手可以掌控的頸子低伏,絲絲縷縷的墨發繞在美人雪色的背,讓人想用唇銜起來,為他拂去。
誘人墜入,誘人一吻芳澤。
芳歲帝的聲音輕輕地,像身處床笫之間溫柔問詢。
“常總管,你這是想對朕做什么。”
常無恩的所有動作瞬間停滯,連呼吸都在一瞬間摒棄,原是不知何時,他竟然不受控制地低下了頭。
甚至靠近了天子的背。
“怎么不說話”天子兩臂支在床褥上,半扭過身,唇上是疼痛過后咬出來的一點牙印,臉上的神情與他的語氣相反,冷冷淡淡,沒有人氣兒。
簡直像一面鏡湖之上映照出來的秋霜,將常無恩滿心的不可言說打成碎裂的幻夢。
常無恩知道自己犯了錯。
是混亂羞恥,不可饒恕的犯上作亂。
常無恩退了一步,剛彎下雙腿欲要跪下,姬洵已經一腳將常無恩踹得倒在地上。
他踩著常無恩的肩,不準這渾人抬起頭。
女官不知發生了什么,連忙陪著跪下埋起頭瑟瑟發抖,告饒,“奴等知罪,陛下,陛下莫要動怒傷了身子”
姬洵抬頭一掃,常無恩頭頂上的陣營標識已經變作友好的綠色,邊緣處隱約還有道道黑色的細微裂紋。
那綠條像明晃晃的嘲諷,作為唯一能看見的人難免有點糟心。
姬洵足尖抬起常無恩的下巴,這是極具侮辱性的動作。
可常無恩這奴才倒不覺得,他生怕玷污了姬洵,又不敢違抗天子的親近,便略略向后仰起身。“陛下,奴才知罪。”
姬洵好笑地歪了下
頭,哦了一聲,“常無恩你對朕有什么心思不如講出來,朕也許會全了你的愿。”
假的。
做不得真的。
常無恩不敢動,那雪白的足點在他的胸口。
他跪得佝僂,有意避開姬洵的觸碰,“奴才不懂陛下的意思,只是方才走神,沒能伺候好陛下,奴才有罪。”
姬洵摸著頸間的疤,他赤足下榻,衣衫松垮堆在腰間,露出半邊胸膛。“常無恩”
常無恩皺眉將外衫墊在地上,也就是姬洵的必經之路,“陛下,地上涼。”
姬洵“”
姬洵氣笑了。
這狗奴才,煩死人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