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前衛不收女官。”
“那我可以扮作表哥的樣子進宮混兩天呀,反正殿前衛穿得那么嚴實,沒人知道的。”蕭螢說完,后知后覺,察覺了搭話的聲音是誰。
她立刻像被老虎捏了脖頸的兔子一樣閉上了嘴,裝出柔弱又嫻靜地模樣叫了一聲,“堂兄。”
蕭崇江自人群之后走出來,他望著馬車離去的方向,視線幽深,良久才道,“莫要給家里添亂。”
“我知道了,堂兄。”蕭螢小心窺看蕭崇江的臉色,發現這位堂兄看起來似乎是不大開心的模樣,“您這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看上了一只偽作籠中雀兒的折翼鳳鳥,心有憐惜,卻不能請回府上養了。”蕭崇江意味不明地說完,低眼看了一下蕭螢,“回家吧,讓劉憲送你。”
劉憲笑道,“請吧,小小姐,我送你”
蕭螢迷迷糊糊地跟著堂兄的副將走了。
“什么叫折翼的鳳鳥啊”
蕭螢摸著下巴,心底一突堂兄不會是看上宮里的哪位娘娘了吧
可現在宮里唯一算得上風華正茂的,也只有太妃娘娘天啦。
楊謀在蕭崇江身后,他自然也將剛剛發生的事情看了個周全,一折扇猛拍在腦袋上,“怪不得我總覺得眼熟,這是上邊那位給糧給錢的祖宗”
蕭崇江打斷了他,“剛剛那群貞國人,盯緊了,看看他們來京里什么目的。”
“明白,我派人去跟。”楊謀的正經沒有維持住,他轉瞬變得滿面悲痛,拍了拍蕭崇江的肩膀。“將軍,想開點。”
將軍頭一回動了這顆針鼻的心眼,就給動死了,誰能料到找來找去,這人成了皇帝呢
“不過,為何那位要說自己是扶陵呢”
蕭崇江按著虎口的扳指,輕輕摩挲,“不論緣由,以后這件事,不必再提。”
“明白,還望將軍寬心。”楊謀道。
是什么身份都好說,可若是皇帝,先不論君臣,單說父輩那一關還有著說不清的糾葛啊。
將軍這心還沒動完呢,先死透了。
渲公侯府。
姬洵下了馬車,發現門口只有老管家帶一眾仆從出來迎接。
“尉遲瓔呢。”
老管家跪地叩拜,“侯爺在內院里修養,上回春獵被奸人所害,侯爺傷了身體,整片后背都沒個好樣子加上前些日子常有雨,侯爺那腿疾復發,走動艱難,只能是老奴先來迎接圣駕,萬望陛下恕罪。”
姬洵笑了,這尉遲瓔,葫蘆里賣什么藥啊。
老管家在前帶路,一路上不見任何人,和傳聞中滿是鶯鶯燕燕的侯府全然不同。
待進了內院,姬洵剛邁步子走進去,在他身后,兩名門前護院突然攔住了小福子和蕭啟胤,“侯府內,閑人不許擅入”
姬洵略微啞然。
分不清大小王了
若是攔他姬洵也就罷了,他立刻回宮,懶得再搭理尉遲瓔。可攔一只腦子都不是很聰明的小笨狗,又能有什么用呢。
姬洵輕笑一聲“啟胤,攔你的人,殺。”
蕭啟胤得令頓時抽刀,寒光乍現,鋒銳無匹的刀光驟然前刺,那兩名護院嚇得連連后退,“這,這是,上面的命令,奴才也不好做”
蕭啟胤冷聲問,“還攔嗎”
“不攔,不攔”
姬洵手指輕輕摩挲了一下指尖。
事情不對。
尉遲瓔在增加兩人見面的難度和波折,換句話說,可以理解為尉遲瓔在增加姬洵在見尉遲瓔這件事上的“沉沒成本”。
有點意思啊。
姬洵站在原地,他不往前走了,哪怕再有一段路便到內院。
他伸出手,隨意指了一個護院。
“去傳話,朕只給他一盞茶的時間,若尉遲瓔不滾出來見駕,朕便走了,這渲公侯府,也不會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