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姬洵“再養下去,朕只怕以后走路都要靠你蕭崇江攙扶摟抱了凡事過猶不及,這場鬧劇到此為止,別貪得無厭。”
貪蕭崇江不認。
他為姬洵養身,根本不敢逾越,倒是他從楊謀那聽來了芳歲的手都給萬疏影握著,卻吝嗇給他握一次。
“我貪什么了,”蕭崇江兩根手指一用力,從后邊掐著姬洵的頸子不準他逃,他抵住芳歲帝的額頭,用鼻尖親昵地去頂陛下的臉頰,說出口的話卻分明是冒犯。
“我碰一碰你要挨個巴掌,連吻你我都不敢,還要擔心你喘不過氣,芳歲,好陛下,我貪哪里貪”
姬洵躲閃不開,讓蕭崇江撒嬌作怪似地頂了半天,他索性不躲,“蕭崇江,你腦子里那些混賬事,給朕爛肚子里,少講。”
“不講,我現在只求你好起來。”蕭崇江手上一沾了姬洵,就有點愛不釋手的意思,他不敢動作太過分,只能挨挨蹭蹭喜歡了半天,“別作踐自己,普天之下,誰都不值得你為他送命。”
這句話如清水之上的一抹浮萍,驚不起姬洵心底半點波瀾。
素白的指點在蕭崇江的心口,隔著衣物上挑,他抬起蕭崇江的下巴,指尖停在男人突出的喉結上,捏住了。
“朕看你不止是心里貪,這喉嚨說出來的話也是貪,蕭崇江,朕這命如今不是在你手上嗎忍不了的時候,你將它取了便是。”
蕭崇江眉頭沉沉地擰在一處,又松開了。
芳歲一次不聽,不打緊。
他有時間有精力,重復千萬次,總能磨進天子耳朵里。
楊謀站在金殿外,他不敢探頭,但事態緊急,容不得他耽誤下去,深吸口氣,楊謀做賊一樣往里遞話,
“將軍將軍陛下您二位那個就是怎么樣啦小的方不方便進去”
姬洵松開手,沒事兒人一位。反觀蕭崇江,自己伸手又去摸喉結,蕭大將軍啞聲,“畏畏縮縮什么進來。”
楊謀彎著腰走進來,他手指間夾了一封信,信筒小而精致,雕刻暗花,思及信紙上的內容,他優先遞給蕭崇江,
“將軍,您看,這是屬下在府內的探子攔下來的,此信自宮里出來,點明了寄給老夫人,我懷疑”
他沒說完,因為芳歲帝還在一旁,他不能胡亂猜測。只好趁蕭崇江看信的功夫,嬉皮笑臉地逗芳歲帝,
“陛下,您可不知道,那攝政王回去以后,坊間都說太醫去了好幾批到王府,血水一盆一盆的端,他這現在都不敢下床呢”
“他應得的,沒什么值得在意。”
姬洵視線頓在蕭崇江的臉上,他眼看這人將薄薄一頁的信讀完,臉色越來越沉,眸子里燃起一簇暴戾的火,殺氣瞬間鋪天蓋地。
什么東西這么惱人
姬洵眉微動,難得起了點好奇心。
那信紙姬洵眼熟,知道是宮中女官特制,不必猜,大概率是萬太妃宮里傳出來的,只是不知寫信人是誰。
蕭崇江五指青筋暴突,信紙揉在拳頭里,姬洵想看,不能任由他揉壞了紙,他抬起手掌落在蕭崇江后背上,輕輕地敲了幾下手指
。
隔著層衣服,這敲打的力度比撓癢癢的力道還小,蕭崇江卻像是頭頂澆了盆冷冷冰水,一個激靈醒轉過來。
蕭崇江下意識地轉過身,握住姬洵那只單薄的手掌,他攥著,沉郁地喘了口氣,“怎么了”
“拿來,朕看看什么東西能讓你氣成這樣。”
蕭崇江剛想展開拳頭,又立刻收緊了,他背過手,安撫地捏了一下姬洵的手掌,分明還怒氣未消,卻和緩著語氣,“陛下養身為主,不必耗費心神在這些事情上。”
姬洵抽手,又抽不動了。
蕭崇江根本不松手,鉗子一樣鎖得死緊,姬洵蹙眉嗆咳了幾聲,“東西給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