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瓔臉上起了一層虛汗,他強笑,“陛下,再一再二不再三,臣定當努力。”
“牽線的事情不必你來操作,”姬洵拿起一枚翠綠的玉扣,放在尉遲瓔的掌心。“此物收好了。”
尉遲瓔看著,沒接“陛下這是何意”
“近些時日若有應酬,便將此物戴在身上,或許會事半功倍。”當然,也有可能是事倍功半。
全看扶陵和尉遲瓔的交流是怎么進行的了,以及姬洵也并不清楚扶陵如今是將他當作向上攀爬的階梯來看,還是將他當作隨時可以更換的堇國零件來看。
但不管扶陵怎么想姬洵,這與昔日定情之物極為相似的玉扣,必然會讓事情的進展更加失控。
“莫非,陛下是在關心臣”
尉遲瓔將小禮物接到手里。
“朕可不會在乎辦不好差事的廢物。”
“臣是殘廢,但為陛下盡忠的這顆心卻不敢有絲毫怠慢,”尉遲瓔愛不釋手地捏著那一枚小玉扣,“陛下且等臣的好消息。”
“不知扶陵傷勢如何,你去看看他吧,”姬洵支著側臉,低垂下眼,看著狼狽的尉遲瓔,“有些事情你不好出面,便交給他來做。”
尉遲瓔臉上的笑有點掛不住了,但他還是要裝作很自然地問,“陛下的意思是,取臣的計策,卻要交給扶陵來成您的事”
他壓著怒火,假意笑了笑,“這與臣為他人做嫁衣有何區別。”
“區別是朕尤為喜愛你,卻不見得喜愛別人。”
姬洵微笑著看向尉遲瓔的紅名,“尉遲瓔,你和其余人是不一樣的,繼續保持,朕會一直看著你的。”畢竟尉遲瓔在一眾主要角色里,是目前不知為何真敢對他姬洵下死手的人。
有這份心就很好了。
姬洵豎起手指,他摁下一根食指,這是常無恩要做的事情。又摁下一根中指,這是尉遲瓔和扶陵要做的事情,無名指悄無聲息地扣低了。
溫城壁也體現了他的價值。
只差
他最期待的那枚棋子入局了。
姬洵摸了摸下唇,笑了。
有時候他會覺得自己可能還是有點聰明的意思,在針對自己這件事情上。
尉遲瓔癡迷地眨了下眼,收斂情緒,玩笑話似地開口,“聽聞陛下喜歡男子臣想自薦枕席,為陛下討一討樂子。”
姬洵冷淡,“朕將你當作獨一無二的玩伴,”他拍了拍尉遲瓔的臉,“別玩那套到朕身上。”
尉遲瓔又是著迷,又是痛恨
有求于我便給我好臉色,用不到我,我便成了他上不得臺面的下堂婦了
尉遲瓔心里又酸又澀,暗自罵起來,我求誰的情不好偏要求他姬洵。
對,卻還是我求他的
尉遲瓔惱怒起來我也是賤貨
芳歲帝不理他了,兀自端詳手指上那偏大的骨質扳指,尉遲瓔含酸帶妒盯著瞧了片刻,總覺得眼熟,似乎在哪看見過。
他無意一般問,“陛下,這扳指以前沒見您戴過,宮里新給做的臣瞧著很不錯。”
姬洵也沒藏著掖著“喜歡”
尉遲瓔“喜歡。”
姬洵“讓蕭崇江給你打一個。”
尉遲瓔的臉色頓時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