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話頭幾轉,最終沒問,她怕嬤嬤別以為她瘋了。煩悶的揉揉額,又忽覺肚子難受,便又靠躺回榻上,坐著問她,“父親丁憂回家的事是不是都安排的差不多了”
她既說祖父死了,那父親便得丁憂回鄉守孝了。
李嬤嬤“嗯,都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八月初四那日便離京回去。”
初四沒幾天了。
嬿央心更悶了,父親母親這次回去,得三年后丁憂結束才會回京,到時她許久都見不到家里人。
李嬤嬤見她神情,知道夫人肯定是不舍了。她又見夫人臉色有點白,估摸著是身體上不爽利,便趕緊把已經溫了的安胎藥端來,“您先喝了吧,大夫說您要是繼續難過下去,這一胎恐會不保。”
嬿央看了眼藥,不太想喝。
總懷疑是毒藥。
因為一晃一年就過去的事對她來說太不可置信了。而且祁長晏長久待在任地,她怎么會突然懷孕呢。
他回來過
嬿央估計他是回來過,不然現在府里人人知道她又懷孕了的事,不會這樣平靜。
嬤嬤也不會憂心她腹中不穩孩子流掉的事。
他回來過嬿央想著想著,看向嬤嬤,似是平靜,“嬤嬤,他回任地有多久了”
李嬤嬤想著姑爺上回回來的日子,算了算,道“約有四十七天了。”
嬿央哦了一聲。
也就是祖父死時他沒回來,當然,她知道他情有可原,地方任職無召不得回京,沒有陛下的命令,他不可能擅離職守只為給祖父奔喪。
同樣的,以此也知來日她懷胎十月腹中這個孩子出來時,他也仍然是在任地,情況和當初她生韶書時一模一樣。
嬿央忍不住又想到她睜眼前的情況,她不知道過去一年里她有沒有就那事找祁長晏問清過,他對杜雪若可還有惦念,她只知道現在想到這胎的情形,又想到他倒是拍拍手什么都不用管
心口忽然堵的跟上不來氣一樣,明知他不知何時才能調任回京,卻又讓她懷上了。
氣著氣著,覺得不發一口惡氣心中實在悶的慌。
面無表情,忍不住朝嬤嬤說了句,“四十幾天”
呵呵輕聲,只兩人能聽見的聲音,“但嬤嬤,我腹中這孩子看著可快有三個月了”
越發面無表情了,“誰的”
是誰的也不是他的心里悶聲了兩句。
李嬤嬤七竅升天“”
“祖宗哎您有氣也別這樣發火啊,誰不知道二爺五月受召回來看過太皇太后。”
當天,直到夜深二爺還叫她去叫水呢
李嬤嬤捂一捂夫人的嘴,看著自家主子仍是面無表情的神情,無奈又無力,聲音很低,“知您因這回老太爺喪事姑爺回不來心中耿耿于懷,可您也知道啊,二爺也是身不由己”
且莫氣了。
嬿央知道。
那一句脫口而出后也覺不合適,生氣歸生氣,這話確實不該說。
“嗯。”
嗯過后,見嬤嬤不放心似乎還想苦口婆心告誡她以后萬萬不可再說這等話,她點點頭,但這時,忽聽內室關攏的房門吱呀一聲,有人進來。
嬿央皺眉。
明明讓心腹在最外間守著了,哪個丫頭,沒她的令敢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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