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過后,靜靜看她一眼,才道“我聽婢女說這邊有懷著身子的婦人摔了,所以過來看看。”
如此嬿央明白了。
而明白后,聯想到他剛剛走來那極快的步子神情里先于心底不知是不是觸動的那一點感覺,望向他,“我沒有摔。當時我也走在最后面,有人摔倒人群一瞬騷亂時,我也沒有被人推搡到。”
那時一瞬混亂過后,她想著她幫不上什么忙,又看了看自己已經八個多月的肚子,怕等會兒人群中言語間再次騷亂,便先和女先生說了句便帶著韶書進了這間屋子。
祁長晏之前就知道她沒有摔了,剛剛進來一眼掃過她,也已經確定她無事。但這會兒,還是嗯一聲,終于安心。
安心了,看著她嘴角一啟,脫口想說既如此那便先回去吧,但這時,霽安剛好進來,他垂在身側的手掌也忽而被一只小小的手掌抓住。
祁長晏垂眸看去。
一看,不算出乎意料,果然是韶書抓住了他的手。
祁長晏問“怎么了”
韶書仰頭,“爹爹,大夫來了嗎”
她之前探頭往外瞧就是想看看大夫來了沒有,可人太多了,還都圍在一起,她只能看到一群衣裳和腦袋,沒瞧出那些人里有沒有大夫。
祁長晏不知道,知道那個人不是
嬿央后,他就從人群中退了出來。
搖頭,“不知道。”
這樣啊,好吧,韶書沒再問。
但外面的大夫其實已經過來了,從婢女著急忙慌跑去告訴霽安的先生時,就已經有人趕著馬車去找大夫。
也幸虧這邊不遠處就有家小醫館,所以這會兒大夫來的很及時,已經在給摔倒的那位婦人仔細查看情況了。
同樣的,男客那邊也盡數過了來,這時摔倒的那位婦人的丈夫已經到了她身邊。
婦人姓余,嫁的丈夫是正與她門當戶對的高家。
起初,夫妻兩也恩愛異常,但自從她的婆婆插手給他納了一房小妾后,他來她房里的日子就越來越少,她也從最初還有點奢望,到后來被他熬的越來越心冷。
此時一看到他,見他看她摔的膝蓋青紫只能暫且坐在石階上歇息卻先去看她身側幾步外那個一直在假惺惺安撫她的女人甚至,連女兒他也不曾瞧過一眼,余氏眼睛便似火燃。
也終于心冷的徹底,說“姓高的,今日你不處置了她,我們兩便和離。”
她為何會突然摔倒
是她不小心嗎不是她清楚感受到是有人絆了她一腳,她才摔的
而當時緊急護著身子偏頭看了一眼是誰害她時,看到的是姓羅的微微晃動的裙裾,且她正好站在恰好能絆倒她的位置。
她竟然敢余氏心里大怒。怒過后便只剩后悔,今日不該妥協,讓丈夫竟把她一同帶來給女兒的先生拜年
羅氏以為她不知道她是什么心思她知道,不就是想和她掐尖因為年底里她以正室之位壓了她一頭,羅氏心里不快,所以今天這個她本來沒有資格來的場合,羅氏偏求了姓高的帶她來,以此顯她的寵愛。
用的理由也是故意想刺激她,說她也懷了孩子,正好來學塾看看,來日也好把孩子一起送來讀書。
是的,多可笑,羅氏也懷孕了,兩人竟都懷了孩子
而她的丈夫,因為這一個理由竟也一口就答應了。
現在,非要來學塾的羅氏還故意絆的她摔了一跤,害得她差點動了胎氣。
她后悔今早沒咬死了不肯她來,那時因為不想女兒看她和姓高的為了羅氏來不來一直爭吵,最終忍了一口氣,默認了她跟來。
不然,現在她也不至于受這一回苦。余氏后悔,同時也對姓高的失望極了。
她怒火中燒,緊緊盯著姓高的看。但被她看著的男人卻是一皺眉,斥了句胡鬧
“胡鬧”
“好好”余氏笑了,眼睛里的怒氣卻不言而喻。
偏偏這時,那小妾還假好心的到她跟前想來扶她,“姐姐,您摔了氣也別往我身上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