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便吃菜苔”這個新鮮時最好吃。
嬿央笑“好啊。”
這一頓飯吃得她胃口大開,膳桌上唯二兩碟帶著綠色的菜肴也是最先被吃得干干凈凈。
甚至從前不愛吃青菜的韶書這一頓也吃得小肚子溜圓,吃菜吃的很香。
韶書吃飽過后,還意猶未盡,“阿娘,晚上還要吃這個。”
嬿央“嗯,好。正好還有一些。”
韶書高興了,眼睛笑彎。
嬿央忍不住也跟著笑。
韶書笑過,又說“阿娘,明天也叫嬤嬤買菜苔。”
她是知道的,府里所有吃食都是要采買的。明天她也還想吃,所以沒天還買。
嬿央告訴她,“買不著,這些是你外祖父外祖母從嶺昌縣送來的。”
“那再找外祖父外祖母”
嬿央失笑,她還真喜歡上了。
“行,那等會兒韶書給外祖父外祖母寫信,請外祖父外祖母再送些過來”
“好”這一句韶書應的甚至有點興奮。
她是興奮了,嬿央接著卻覺得有點折騰人。陪她在小書房待了都快有兩刻鐘時,嬿央呼一口氣。
隨后,忽然看一眼嬤嬤,道“你先看著韶書和霽安,我出去一趟。”
說罷,已經往外走。
另一邊書房里,祁長晏這邊。
他正看著今日又送來的箋帖,正看了幾封時,見門吱呀一聲開了。
他先以為是許冀有事要稟他,但旋即一想覺得不對,無論事情多急,許冀進他的書房前都會提前問他一聲。
而且無論什么時候,從來沒有落過。
但不是許冀想到一個人,目光不由得盯著那邊看。后來,看到竟真是他猜測的那個人,嘴角一絲彎弧,竟不知不覺有了笑。
說實話,見真是她是有些意外的。因為自她來九稽以來,幾乎已經幾月過去,她來他書房的次數卻少的可憐。從前不覺得有什么,最近他卻越發無意識想起她來的少得可憐次數。
于是現在目光便不由得一直盯著她看。
至于嬿央,一進來就忍不住直接先說了句,“你去看著韶書吧,我看得頭疼。”
脫口而出的這句,似抱怨一般,同樣,又有點兩人之間久違的親近,只是嬿央還沒察覺。許是實在被韶書和霽安的鬧騰折騰的頭疼,從剛剛從孩子們的書房出來那刻起,就一路直接來找他。
這時脫口說了一句,又一口氣說“她說要寫信,卻寫到一半又說要給外祖父外祖母畫畫行,畫就畫罷,卻才
備了水墨又嘀咕著還有給祖父祖母也畫,說要畫她自己和霽安,又說要畫我,還叫我坐著別動,她要畫不好了。”
嬿央這樣大的肚子怎么可能不動,心里只覺韶書去學塾后的確是學了不少東西,可這想到什么就做什么的性子,是一點沒改。
她是沒那個精力看著她和霽安了,當時就想到了他,便過來了。
“你去看著她,我是撐不住了。”
最后這句時,她已經走到祁長晏身邊。
也已經先扯他衣袖,拽拽示意他起來,聲音里全是無奈的惱意,還有嘆氣般的笑意,完全是對兒女無可奈何的一聲笑。
而她扯了祁長晏兩下之時,她身邊這個人也確實起了。看他起了,她于是又往回走,邊走邊嘆著繼續說“當然,韶書想的是沒錯的,她和霽安是該給京里也去封信,畢竟都已經習字,也都會寫功課了,等會兒”
她想說等會兒他看著韶書和霽安一定要把信寫完,寫多寫少且先不管,但一定要寫,至于畫看韶書到時還想不想畫吧。
但她的聲音卻在等會兒那三個字止住,因為忽覺她拽著的這個手臂往后拉了拉她,瞬息之間,從先前是她拽著他,變成了他握著她的手掌拉住她,且忽然身前一道陰影,他走到了她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