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去哪
祁長晏估計皇帝舅舅已經有了安排,不然不會特意在父親跟前提這么一句。
且提前這么久皇帝舅舅便通過父親向他透露,他估計他下一個去的地方也不會太差。
忖了忖,便開始著手他手頭上事情的善后事宜。足足六個多月的時間,非常夠了。
而任滿將要調離的事,祁長晏是到臘月下旬和嬿央說的,因為他已經從皇帝舅舅那得到了密信,此番他即將調任回京,在京畿三重地之一的邯輔郡擔任郡守一職。
得到消息時,他有種意外又不意外的感覺,因為母親一直想讓他回京去,為此肯定和皇帝舅舅提過幾嘴,皇帝舅舅或許也聽進去了,又見九稽這邊已經穩定的差不多,所以在他即將再次任滿時,最終把他調往離京城較近的邯輔任職。
從邯輔郡回京里,坐馬車最多也就是兩天一夜的事。
而嬿央,她聽了他說明年二月之后不會繼續在九稽任職的事,倒也不是太詫異,畢竟他馬上就要任滿了,且還是第二次任滿,繼續留在九稽的可能極小。
只是心中可惜,明年二月他便要離開九稽,那她自然也要走,此后,回家便不如在九稽這邊方便了。
二月初三,朝廷關于祁長晏的調令正式下發到九稽,同時,新一任的九稽郡守也于這日起程,前往九稽來赴任,預計在二月十六日到任。
郡城治所里的所有主要官員也在這日都知道了祁長晏即將回京升任邯輔郡郡守的事。
幾人心中咋舌,這是高升啊。
京畿之地邯輔郡的郡守,那可不是九稽郡的郡守能比的
且也不僅僅只是明面上升了半級的事,暗地里,誰不知京畿所屬三郡,凡事都直上天子席案,別人完全插手不了京畿事宜。
當然,這樣重要的位置虎視眈眈的自然也
不少,且這等地方的權貴也不少,時不時也頗讓人頭疼。
若是郡守是個弱勢的,沒準還得被那些人牽制了。不過瞄一眼眼前這個比他們不知年輕了多少的郡守大人,幾人心中幾乎同時翻起一個念頭,由這位坐鎮邯輔,背靠平寧公主和國公府,那些人又豈敢仗勢掀風浪。
不由得都笑了,也由衷熱情祝賀,“我等賀大人高升。”
祁長晏笑笑擺手,讓他們莫要說這等事。
又道“關于堤堰的事,你等以后還要勤加上心,尤其洪旱之季,要多派人巡視。”
眾人點頭,紛紛道明白。
祁長晏又囑咐了幾句他們其他事。
當然,這些事他們可聽可不聽,也可遵循又可不遵循,畢竟他二月中便要離開九稽,以后九稽的事都不歸他管。
但幾人多多少少都聽進了耳里,畢竟這位說得也不是什么套話虛話,都是他們幾個手上特別要注意的事,若他們真的大意了不管,回頭出了事問題大了,受責的是他們自己。
而于祁長晏而言,這幾句也只是
他的一句忠告而已,他們聽不聽的,于他無大礙。
因為真出了錯,新的九稽郡守自然會收拾他們。新的九稽郡守他也認識,是彭盤,對方比他要大上十歲,曾經也管一方大事,且從前因為治下有人瞞災不報,他當時是直接先把那縣令斬了以震宵小,隨后才把斬了縣令的事往京里報的。
換作其他地方這可是大事,縣令生死,怎么也要先上達天聽,畢竟這些人說起來都是經天子之手任命的,也都好歹是正兒八經的朝廷官員。
當然,那次最后天子并未降罪彭盤,畢竟那瞞報的縣令確實該死。不過,斥還是該斥,京里是降了旨過去斥責對方的,一事一碼,正和嘉獎他的圣旨一起。
祁長晏又望向跟前幾人,“其他便沒什么事了,你等各自忙去罷。”
幾人道是,一一退下。
不過,當天下值之時,有兩人又到祁長晏這來,言辭中說得是送行宴的事,畢竟經此一別,再見就不知是何時了。
祁長晏謝過二人心意,但拒絕了。
因為他知道送行宴是怎么回事,他不想眾人聚在一起朝他寒暄,也不想有人大肆宣揚他要走的事讓百姓前來相送,他只等彭盤來了便走。
二人被拒了,也就沒再提,只心里略有遺憾,畢竟這估計是他們最后一次有機會能和這位接觸上了往后對方回了京,再攀也攀不上了。
祁長晏謝辭了二人后就回家去了。
回家后第一件事是和嬿央說離開九稽的時間。